劍宗,一處寂靜幽冷的廂房外,七八個弟子此時心急如焚,目光盯著前麵的房間一轉不轉,望眼欲穿,仿佛裏麵有什麽貴重的寶物,令他們恨不得立馬往裏麵衝。
“二師兄,大師兄他……不會有事吧!”
一個馬臉弟子擔憂道。
“放心吧,大師兄一定會沒事的。”
一個神情冷峻的青年語氣堅定道,同時,目光看向旁邊的師妹不由也多了一抹擔憂。
不遠處,一個麵容清秀可愛的少女眼睛哭得紅腫,淚眼婆娑,憂心忡忡盯著房間門口。
冷峻青年想去安慰,卻不知該如何去勸,欲言又止。
他回頭看了一眼所有的師弟師妹,不由心底裏有些悲涼,想當初,諾大的劍宗何等輝煌,此刻卻落魄到這種地步,門內弟子如同一盆散沙,隻剩下七八數人。
一切的源頭都來源於一場戰爭,異族入侵中州大地,劍宗原身為武林正派領袖之一,門內弟子精銳傾巢而出,前往殺敵。可惜,卻是落入異族圈套,死傷大半。
如此也就算了,就算劍宗元氣大傷,憑借著深厚的底蘊,劍宗仍可保留正道領袖之位,可惜,掌門人內心清正耿直,連同幾位師叔伯在一月前不幸遭別派暗害,劍宗徹底失去了中流砥柱。
失去真正強者支撐的大門派的結果可想而知,瞬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香餑餑,武林中人誰不想得到劍宗的傳承,得到這獨步天下的絕妙劍法。
一聽武林中人將要蠢蠢欲動,不到十日,在別派煽風點火下,劍宗便很快土崩瓦解,剛加入的弟子幾乎沒什麽忠誠度,很快便流失乾淨,加入別派,就連近代的弟子也隻剩下這幾個人。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冷峻青年徐無缺歎息一聲,神情落寞,看向房間內的目光中也有一絲無奈。
“要不是那女人,大師兄又怎會深受打擊,從此頹廢,若是順風順水,大師兄極可能成為武林中最年輕的宗師高手,劍宗也不會如此如此悲慘了。”
“可惜了小師妹的一片情深。”
“吱”的一聲,房間門被打開,眾人皆是眼睛一亮,充滿迫切的目光看向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
“苦師叔,師兄他怎麽樣了。”
徐無缺焦急問道。
苦師叔一言不發,神情低落搖了搖頭苦歎道:
“天要亡我劍宗,我恨啊!”
眾人皆是一震,仿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尤其是最年輕的小師妹,臉色蒼白差點昏了過去。
“大師兄。”
“大師兄。”
所有人慌忙衝了進去,隻見裏麵一個略帶胡渣的青年,臉色發白,已經斷了氣地躺在床上。這青年雖看起來毫無血色,但也仍掩蓋不了他的滄桑帥氣。
“師兄,你別嚇我們,你走了我們怎麽辦。”
“師兄,你快醒醒,快醒醒。”
“邪血宗,天虛派,你二宗害我大師兄,我必定能夠讓你們血債血償。”
“大師兄……”
所有人皆是痛哭,沉寂在一片慘痛悲傷氛圍中。
最小機靈的小師弟劉卓鬆突然發現大師兄的手指動了一下。
“咦?師兄師姐,大師兄他的手指好像動了。”
眾人順著目光看去,果然,手指又動了一下。
徐無缺摔開房門,大喊道:“師叔,大師兄還能動。”
苦師叔一愣,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他急忙返回房間內查看情況,萬一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大錯,恐怕他一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
他回到房間將手搭在手上,竟然發現脈搏恢複了跳動,正緩慢恢複正常。
“奇跡啊!沒想到將死之人竟然置之死地而後生,天佑我劍宗啊!”
眾人皆是驚喜無比。
徐無缺問道:“師叔,大師兄怎麽樣了。”
“白塵已無大礙,最致命的幾刀已經挺過來了,隻需要好好調養,便能恢複過來。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這武功,隻剩一半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