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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軒城的婚禮落下帷幕後，冥雨和葉夜去了龍城，葉小麟和符璃回了葉家。</P>

隻有小紅孤零零地回到了群芳閣裡，重複她一如往日的生活。</P>

應明月在婚禮的第二天就不知所蹤，她的承諾也就成了鏡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即。</P>

失去了最後一根稻草，小紅和葉夜的人生從此再無交集，她在群芳閣工作的時候總是麵帶愁容，不似以往。</P>

茶不思飯不想的，多日以來，她竟憔悴不少。</P>

今天，她像往常一樣，把閣中諸事向百芳夫人彙報之後，一向冷淡的百芳夫人叫住了她。</P>

“小紅。”</P>

女人坐於案桌之後，手指點了下賬本。</P>

小紅停下腳步，轉身低頭行禮：“主人家。”</P>

“不必如此拘謹……也罷，這都不是第一次跟你說了。你回來，坐。”</P>

小紅有些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就像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孩子。</P>

“你喜歡葉夜？”</P>

女人用冷淡毫無感情的語調發問，不怒自威。</P>

長期相處，小紅雖然知道百芳夫人一貫如此，但這次的問話有關她自身，她沒辦法如過去一般從容。</P>

她深深地把頭低下，連話也不敢說，隻在喉管裡輕輕地擠出一聲：“嗯……”</P>

“孩子，你這性子該改改了。不要生分，你隻要回答我就好，你真的喜歡葉夜嗎？”</P>

小紅一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點地，不敢抬起半分。</P>

“小紅知錯了！小紅不知葉公子是主人家為小姐選中的良婿，再也不敢勾引葉公子了！還請主人家責罰！”</P>

“唉，你這孩子……”女人抬手，用靈力隔空將小紅扶起，“打小便是如此妄自菲薄，我何時說要怪罪你了。”</P>

小紅依舊不敢抬頭，她兩腳並在一起，一塵不染的地麵上淺淺地映出了她身形。</P>

“你來我這，快七年了吧。”</P>

她頭上的金簪上下微微晃動，似乎表示了小紅的讚同。</P>

“七年了，若是我也有兒子，你要嫁他嗎？”</P>

“小紅不敢！”</P>

“你有什麼不敢的！”</P>

七年來，小紅還是第一次見百芳夫人對她發火。她更害怕了，又想要跪下道歉，可卻被百芳夫人的靈力按住，動都動不了，隻能驚慌地看著這位青樓的主人。那一瞬間她甚至都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的終局。</P>

“我要是有兒子，你想嫁他，我不會有半點意見。隻是你要想清楚……”</P>

百芳夫人，她是氣小紅的軟弱，氣她的不爭。可小紅似乎沒有領會到。</P>

“你要想清楚，你是真的喜歡他，還是你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不得不償還葉庚野的恩情？你才第一次見到葉夜，你到底喜歡他什麼！”</P>

見小紅沒有回答，百芳夫人又問：“我這些年待你如何？”</P>

小紅不知該如何回應。</P>

“你覺得我是你的主子，給你口飯吃就是我大發慈悲了，是嗎？”</P>

“小紅知道錯了……”</P>

“這麼多年了，你都沒叫過我一聲娘啊。”</P>

小紅站在一旁，冷汗簌簌落下，卻連大氣也不敢出。</P>

“我平時怎麼對符璃的，就是怎麼對你的。符璃有的東西，我一樣不曾少過你的。最近見你悶悶不樂，我是如同為親女兒一樣為你揪心。孩子，我不是不準你喜歡他，而是怕你和符璃一樣，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啊。”</P>

小紅一言不發，她不太理解百芳夫人的話。但既然主人家是想關心她，那自己也應該說些心裡的想法。</P>

“小紅……我，我真的喜歡……葉公子。”</P>

百芳沉默了。</P>

小紅猶豫地抬起頭，把手壓在胸前，隻敢最上方的視線接觸百芳夫人的眼睛：“小紅覺得……對葉公子，有心動的感覺……一見鐘情，也是可能的吧。”</P>

落座和翻書的響聲重新打破了寂靜，百芳夫人無奈地搖搖頭：“哈哈，也許我是老了，不太相信一見鐘情這種東西。但是，你說的對，這才是年輕人戀愛的樣子啊。”</P>

“也好……”她歎了口氣，“這樣吧，明天，你就去葉家找符璃，和她……”</P>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P>

百芳夫人十分詫異，儘管自己並未對外界特彆留意，但也不至於有人到了門口才發現。</P>

這人竟然瞞過了她的感知，到底是何方強者！</P>

來人從門外喊道：“山陽村應明月，來此求見小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