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勸過你娘，可她說什麼都不聽我的。第一次寧願當外室也要跟著韋家子，第二次想儘了辦法把你送回韋家。結果怎麼樣，自己年紀輕輕死了不說，還連帶著你成了罪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P>

小明看著那個和自己長得三分相似的老人家，心裡麵五味雜陳。</P>

老人家在京城開了家藥鋪，原本生活還算過的去。可最小的女兒一身反骨，先是和世家公子無媒苟合當了見不得光的外室女，又是挖空了心思要讓自己的兒子認祖歸宗。</P>

最後不僅人不在了，連帶著本來可以自由生活的外孫也變成了罪奴，雖然現在成了出家的道士，但外孫為了離開皇宮吃了多少苦又有誰能知道呢？</P>

“我現在過的很好，”看不過老人家悲傷的樣子，小明隻好出口安慰，“您不要難過，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去看您。”</P>

“誒誒。”老人家擦了擦眼淚，又依依不舍的將一個包袱遞給了小明，最後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P>

“可憐這老人家一直惦記著你。”韋采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小明的身後，她看著包袱裡做的新衣裳，料子不是頂好，但針線細密，顯然是花了一番心思的。</P>

小明也明白老人家是因為種牛痘的事情才知道自己住在清虛觀，也不知道觀望猶豫了多久才鼓足了勇氣找上門來。</P>

“我總有種預感，”韋采薇抬頭看向了遠方，“這京城從來都是風波不息的地方，現在你雖然有了些名氣，但說到底也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道士，不知道還有什麼人想上門和你碰一碰。”</P>

“可我是太子的出家替身，”小明卻不怎麼認同這種說法，“誰家的沒長眼睛沒長耳朵敢來找我的麻煩？”</P>

而事實證明韋采薇的疑慮是正確的，沒過幾天就有幾個懶漢閒人抬著一具屍體堵到了清虛觀的大門前。</P>

“都來看看啊都來看看，清虛觀的妖道胡亂開藥醫死了人！”</P>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妖道給我兄弟賠命來！”</P>

“還好意思義診？我看是故意拿我們這些窮苦人練手藝，要不是我們死去的兄弟一直和我們待在一起，怕是練死人了就往荒郊野嶺一扔了事。”</P>

懶漢閒人們嗓門奇大，不一會兒就吸引來了眾多的香客，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場麵更加亂了起來。</P>

“你們在吵什麼？”小明在幾個虔誠香客的簇擁下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屍體、</P>

“妖道來了！”懶漢閒人們起了哄，“殺人償命咯！”</P>

“你說你這兄弟是被我醫死的，”小明走近了屍體查看了一番，又抬起頭看著領頭的人，“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麼時候給他看的病，又開的什麼藥方？”</P>

“你是兩天前給我兄弟看的病，當時開的藥方我還留著呢，”領頭的懶漢從包裡取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卻不交給小明，隻在圍觀的眾人麵前展示出來，“看看，看看，是不是這妖道的字？”</P>

小明寫得一手好字，又因為經常抄典籍、寫藥方的關係而被眾香客熟知。</P>

“還真是悟明道長的字！”</P>

“哈哈，你這下可抵不了賴了吧！”領頭的懶漢正在洋洋得意，冷不防被人一把將那張藥方搶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