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軒看得出,枯花師太真是放手一戰,將畢生實力展現的淋漓儘致,無懈可擊。</P>
敵遠地不情敵察陌鬨結技故</P>
他想起枯花那一句話,錯手殺了衛戰國,臉上多了一絲凝重,擔心枯花為了他和葉宮,作出寧願殺錯也不放過的事。</P>
“師太果然不同凡響。”</P>
不斷對戰的衛戰國發出感慨,隻是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灰意冷,他儘力去尋常扭轉乾坤的機會。</P>
“嗖嗖嗖!”</P>
十六劍,枯花師太輕描淡寫,卻行雲流水攻出令看客恍惚的十八劍,招招卓絕,她雙眼一直盯著防守的衛戰國,逐漸流露出一抹讚賞意味,不過她沒有因欣慰而手下留情,枯花的腦海總是想起京城暗夜的一擊,總是想起雷霆萬鈞的奪命血羽箭。</P>
她再次以蒼鷹搏兔的姿勢,居高臨下壓向衛戰國,勁道磅礴,衛戰國除了硬接硬擋,沒有更好的辦法。</P>
衛戰國從容舉刀,鋒刃已經磕出四五處觸目驚心缺口,但他依然咬牙橫在頭頂上,抬起的幽深眼眸凜然無懼。</P>
“當!”</P>
刀劍相交,又是一記沉悶聲響,似無形波玟擴散,又似夾雜巨大衝擊力,臨近幾個人莫不生出後退的衝動,衛戰國的身軀也晃動一下,橫擋的木刀哢嚓斷裂,在葉子軒心裡一緊的時候,枯花眼裡閃爍殺意,木劍無情削向衛戰國脖子,蘊含著殺機。</P>
葉子軒低喝一聲:“師太——”</P>
“砰!”</P>
還沒等葉子軒喊出住手兩字,也沒等木劍削在衛戰國脖子,衛戰國身下的桌子忽然碎裂,木塊四分五裂散出去,衛戰國也因此嗖一聲落地,幾乎是雙腳觸碰到地麵,枯花的木劍就從他頭頂削過,掉落幾根油黑的頭發,脖子和腦袋險險避了開去。</P>
一擊落空,枯花師太微微一怔,隨後身子一扭,落在旁邊一張圓桌,灰衣,木劍,卓然不群。</P>
“師太厲害,戰國落地了,輸了。”</P>
此時,衛戰國正丟掉手裡木刀,灰頭灰臉的站在碎木中,臉上揚起一絲苦笑:“我還以為能扛百招,沒想到三十招不到就敗了,師太就是師太,戰國輸的心服口服。”接著又不好意思望向葉子軒:“表弟,不好意思,身子太胖,壓壞了桌子。”</P>
“沒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P>
葉子軒歎息一聲:“如果桌子牢固一點,表哥或許不會這麼快落敗。”</P>
枯花師太把木劍丟在地上,看著衛戰國淡淡出聲:“衛少比我想象中要強大,這一戰,是老尼受益匪淺了。”</P>
衛戰國擺擺手,笑容燦爛:“師太過獎,是戰國學習了不少,我會好好消化師太賜教,改日進步再請指教。”</P>
在眾人收拾現場時,衛戰國電話響起,他歉意的向葉子軒他們點點頭,隨後戴上耳塞接聽,片刻之後掛掉,一臉不好意思的開口:“表弟,研究所幾個家夥找我,產品出現一些小瑕疵,我需要回去調試一番,不然明日麻煩,看來茶隻能喝到這。”</P>
“不過沒事,等我忙完這兩天,一定過來找你不醉不歸。”</P>
葉子軒輕輕一笑:“正事要緊,表哥有事在身,就先忙,我這幾天都在華海,隨時歡迎你過來遊玩。”</P>
衛戰國嘿嘿笑道:“好,改天見。”</P>
葉子軒讓葉宮子弟安排了一輛車子,讓人把衛戰國送去要去的地方,在他看著車子漸漸從視野中消失的時候,枯花師太緩緩走到葉子軒的身邊,神情平靜,聲音平緩而出:“葉少,你這表哥是個人物,想輸就輸,還輸得毫無痕跡,毫無破綻。”</P>
“可惜了這一戰,可惜了我那一劍。”</P>
枯花淡淡出聲:“水太深,不知多少人會被他淹死。”</P>
葉子軒歎息一聲:“師太,可曾試出你想驗證的東西?”</P>
“沒有試出,正要試出,他卻敗了,敗的恰到好處。”</P>
枯花師太語氣平靜:“隻可惜,沒有試出就是最大的驗證。”</P>
她又補充長一句:“知道我為什麼要試探衛戰國嗎?除了這幾月靜下心來細想,發現葉天蕩不太可能傷害到我外,還有就是你跟衛戰國在花園閒逛時,我在樓上恰好看到他一個動作,經過血衣訓練的靶場時,他右手下意識做了一個摸箭動作。”</P>
“人家拿出箭矢,手指都會下意識一捏,而他是直接一摸,五指直摸,一弓四箭,箭手極限。”</P>
葉子軒苦笑一聲:“師太,說不定老表隻是擦擦汗手呢。”</P>
枯花師太眼神深邃:“我就是不太肯定,所以前去找你們喝茶,結果又讓我找到一點東西,薰衣草氣息。”</P>
她又補充上一句:“當初,我在大理寺更衣室,就嗅到這股氣息,隻是當時隻感特彆,沒怎麼在意。”</P>
葉子軒沉默一會,隨後擠出一句:“這些,隻是猜測,還需要證據來坐實。”</P>
“沒關係,我隻是想在你心裡種下一棵懷疑的種子。”</P>
枯花師太看得很遠:“隻要它生根了,葉少就再也拔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