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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P>
葉子軒跟甘文忠閒聊幾句後,就推開房門走入了進去,剛剛站在闊大的房間,一股混合血腥的消毒水氣息,就迎麵撲了過來,葉子軒揉揉自己的鼻子,隨後繞過玄關走到裡麵,正見漂亮女子已經蘇醒,目光落在窗外的一顆玉蘭樹上。</P>
窗戶洞開,暖風輕送,流淌著玉蘭花的香,雖然兩人還相隔五六米,葉子軒也隻是隨便瞥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讓他前行腳步停滯,因為他發現自己注意力全被對方吸引,人還是那個人,精神氣質卻不是前幾天如瘋入魔的東瀛女子。</P>
她雖然靠在病床上眺望窗外,欣賞著鳥語花香,輕嗅夏天氣息,可是在葉子軒眼中,他卻看不到對方一絲喜悅也看不到任何淒然,仿佛她這個人就是沒有情緒存在,即使自己出現也不曾驚擾她半分,腳步聲,也隻是換來她淡淡一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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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笑。</P>
儘管葉子軒有點難於接受她的轉變,更喜歡甲板上失去孩子嚎啕大哭的女人,真情實感的發瘋始終勝於這份冷漠,但依然就著她的笑容走過去,還順手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醒了?怎麼也不叫醫生過來檢查?怎樣,情況好點沒有?”</P>
近距離審視臉上沒有血跡的女人,葉子軒不得不感慨這是一個美人胚子,雖然年紀三十,但依然有著少女的嬌容和身材,她此刻穿著醫院的月白色衣服,精致的玉足沒穿襪子,露出的腳背在陽光中晶瑩如玉,整個人看起來很有味道。</P>
他伸手想要按鈴叫醫生過來日常一查,卻被東瀛女子輕輕搖頭製止,淡淡出聲:“先不用叫醫生,我想好好享受這難得的靜謐,這幾天,生死邊緣,情緒掙紮,很需要這樣安靜的早晨,而且身體已恢複很多,不急於那些日常檢查。”</P>
“好!”</P>
葉子軒尊重東瀛女子的意見,心裡還閃過一個念頭,進來之前,聽到甘文忠說她情緒低落,生不如死,自己還尋思怎樣勸說她重新站起來,如今一看,這女人好像想通了不少東西,而且心裡有了初始計劃,不然不會這種冷血的態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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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繼續開口,東瀛女子就微微昂頭,輕聲向葉子軒開口:“我這次能活下來,全靠你施手援救,如果不是你把我救了,估計我現在已經喂了鯊魚,你救了我,還承受了我的失心瘋,更是把我送到醫院治療,這份人情,我記下。”</P>
她的聲音很是輕柔,可是卻不帶太多感情,更像是跟葉子軒算清賬目,將來可以還了這筆賬,葉子軒沒有太多在意,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揚起一抹笑容望向對方:“舉手之勞,又不是特意救你,換成其餘人,我也一樣救下她。”</P>
葉子軒確實沒想過回報:“你不用放在心上。”</P>
東瀛女子意味深長地出聲:“有好處也不收?真這麼高尚?”</P>
感受到對方的疑惑和質疑,葉子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過沒太多計較:“我不是高尚的人,但也不至於計較太多,如果我真在乎得失,想要獲得什麼回報,我還不如把你丟進海裡呢,你的一個人情,還比不上被海盜報複的危險。”</P>
“他們如果知道我救了你,估計以後會把我們的船轟成破碎。”</P>
葉子軒淡淡補充一句:“你真要還我人情,能還到一條船,近百人安全的地步?”他看著床上的女人,言語變得意味深長:“或者說,現在的你還有極大價值,可以彌補我將來承受的風險?如果真有這種巨大利益,我不介意接受。”</P>
東瀛女子歎息一聲:“對不起,我小人之心了。”</P>
接著又一臉堅定看著葉子軒:“你放心,我已經把自己當死人了,不會跑回東瀛向政府哭訴,不會讓海盜知道你們救了我,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海盜報複,當然,這不意味我對海盜妥協了,他們欠我的血債,我一定會十倍百倍討回。”</P>
她的眼裡迸射一抹精光,流淌著千年寒霜一樣的殺意。</P>
葉子軒感覺到對方的冷冽,微微一怔後恢複平靜:“好了,不談這些,來,喝杯水。”他把那杯溫水,遞到東瀛女子的手裡:“紅丸號的事,我不知道怎麼勸你,太多安慰也彌補不了你的失去,但看你現在這樣子,應該熬了過來。”</P>
“我也相信你會更好地活下去。”</P>
在東瀛女子神情一黯輕輕點頭時,葉子軒又笑著伸出了右手,聲音平緩而出:“你安心在醫院住,費用我已經全支付完了,對了,見過兩次麵,還聊了這麼久,卻一直沒有正式自我介紹,葉子軒,華國人,你呢,不知道怎麼稱呼?”</P>
女人身上沒有任何證件,連手機都沒有,所以葉子軒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想到東南亞報紙的頭條,再想到東瀛政府的態勢,葉子軒對紅丸號多了一點好奇,上麵究竟有啥重要寶物或者人員,值得東瀛政府支付巨額贖金?</P>
東瀛女子神情猶豫了一下,卻沒有伸手去握葉子軒的掌心,隻是捧著杯子看著葉子軒,聲音淡漠開口:“你救過我的命,我不能害了你,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一個好人,你對我了解越多,處境就會越危險,比被海盜威脅還嚴重。”</P>
“如果你需要記憶豐滿一點,你可以叫我河野芽衣。”</P>
河野芽衣顯然不是她的真實名字,她的態度也出乎葉子軒的意料,沒想到這女人還真有不可告人知的身份,隻是葉子軒沒有太多糾纏,雙方本就是萍水相逢,追根究底沒多少意義:“好,芽衣小姐,我尊重你,不再探聽你的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