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也是震懾一下自己這個慫包父親。
這會兒看到圍觀群眾的眼神都變了,呂桃深吸了口氣,聲音懇切地說道:"各位叔叔伯伯,我爸和我媽是怎麼樣的人,平時乾多少活,大家也是看在眼裡。可以說,老呂家一半的工分都是我爸跟我媽掙的,可是我們在家裡吃什麼呢我媽天天隻能喝稀飯,有的時候連米粒都沒,我跟兩個妹妹一天隻讓吃兩頓飯,有的時候喝的就是水啊,根本沒有米。"
說到這裡,呂桃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繼續說道:"就算這樣,我奶還天天嫌我們不乾活。叔叔伯伯,我呂桃一向聽話懂事,從來沒想過頂撞長輩,可是叔叔伯伯們也看到了,我哪天沒下地,哪天掙的工分少了,就這樣我奶還嫌少,不過她是老人,我孝敬她,應該的。"
呂桃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引導輿論的方向,再次擦了擦眼淚,繼續自己弱者的身份,說出來的話,卻更加的淒切可憐:"可是呂壯,我堂弟啊,親堂弟啊!他一早上就對我動手動腳,還把我推到草垛上,要不是栓子叔正好路過,我這輩子都被他毀了啊,叔叔伯伯們,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呂桃說完,捂著臉大哭起來。
周小草剛才幫著擋扁擔,挨了一下子,這會兒後背疼得難受,看到女兒哭,再一聽女兒的話,也抱著女兒哇哇哭了起來。
娘倆一哭,呂家的男人們頓時就無措了起來。
主要是呂家的男人們,要麼懶,要麼滑,還真沒有嘴皮子溜的。
最強戰鬥力呂老太,這會兒還在家裡弄糖水蛋,要給她大孫子補補,根本不知道地頭的事情呢。
"呂老頭,你家這就過分了啊,不分家就算了,可這一碗水總得端平吧。"
"就是,二根啊,你也是的,自己婆娘孩子吃不飽穿不暖的,你也不跟自己爹媽表示表示,天天就悶頭乾活,回頭婆娘孩子都餓沒了,你家能再給你娶一個咋地。"
……
村民們還是純樸善良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說了一會兒。
呂桃也明白,分家這件事情,一時半會的根本解決不了。
彆的不說,自己親爹什麼性子,她會不知道嗎
愚孝,悶葫蘆,沒本事,自家窩裡橫。
這些年呂老太和呂老頭把著不分家,但凡呂二根在中間反抗一回,也不可能一直被這樣壓榨著。
不過不急。
既然她回來了,那麼這些賬,他們慢慢算!
呂桃低頭擦眼淚的時候,唇角輕輕勾了勾,眸底的光有些冷。
東姝剛退離人群,敏銳的察覺到一抹殺氣。
提著種子筐的手向上動了動,東姝微斂著眸,重新感受了一下。
並沒有再感受到。
東姝也不急。
正準備邁開步子回地頭,畢竟大隊長已經準備好,正要吹哨呢。
結果,迎麵而來一個文弱書生。
小姑娘記憶一秒鐘上線。
東姝的腦子裡,就像是數據庫一樣,瞬間反應。
張鐵軍,男,22歲,城裡來的男知青,呂桃的追求者,身體很弱,體能最多E級。
走路腰背不直,明顯沒什麼底氣。
不過也是,就算曾經是天之驕子,可是下鄉五年,還沒有一點回城的消息。
便是天才,也被磨成了凡人。
"從他身上聞到了渣男的氣息。"東姝跟張鐵軍走了一個擦肩。
不過東姝並沒有開口,隻是眼風淡淡一掃,在自己的數據庫裡添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