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嫂嫂……”
不同的聲音不同的情緒用同一個稱呼叫我,每一聲都那麼的親切又可愛,讓我感受到了溢出胸懷的溫暖,可直到一個個模糊的背影,決絕的離我遠去時,這一切的溫暖如同會扼殺掉我的夢魘。
時而,耳邊傳來了一道悠揚的聲波,好像是牧兒在吟唱……鮫人是聲音極為好聽的生物呢。
美妙的吟唱聲穿透了我的思維,打散了我腦海中那些讓我陷入重度悲傷的畫麵。
我從幻象裡清醒,哪有什麼淩徹與女人,就是我一人趟在這白玉床上,可若說現在我回到了現實,為什麼又看到一直在長椅上坐著一動不動的淩徹他站起了身。
他的臉上沒了笑容,而是滿腹憤恨,他走過來,伸手扼住了我的喉嚨,問我:“他是誰?”
“你遇見我,纏上我,是不是都是你與他精心策劃的陰謀?就為了讓我祖巫全部灰飛煙滅?”
“為你拚上一切的我,仿佛世間最大的笑話!你可有一日,曾真心對待我們?”
“你是他什麼人,你與他,究竟有什麼目的?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在他的聲聲帶恨的質問中,我被他掐的上不來氣。
“我是宋凝!”在我拚儘全力喊出這麼一聲後,眼前的淩徹散做煙霧消失了。
而不遠處,殘身的淩徹根本就沒動過。
這竟然也是幻象嗎!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女人是妖,淩徹是祖巫?
妖會老去,而祖巫卻能永遠年輕?
那個女人和我一模一樣,是上一世的我嗎?
而淩徹口中的辱妻之仇究竟是什麼,他和什麼人在死戰,又和我發生了什麼,會那麼恨我?
他口中的那個他,又是誰?
本以為了解了他的身份會解開很多問題,結果卻帶來更多的疑惑,這些令我頭疼,就在我迷茫時,突然梳妝台上錦盒裡的項鏈發出了淡淡的光。
我回過神,緩了緩走了過去。
之前牧兒就是拿走了畫裡女人手裡的七彩珍珠,這裡也有一顆,可能她說的,就是這個吧?
這珍珠仿佛有凝神的作用,我拿在手裡後,心情意外的平穩了。
我急切的想離開去找淩徹把這一切都問清楚。
可臨走時,我又駐足看了看這個淩徹。
不知為什麼,對他有點舍不得,總覺得他一個人在這兒好孤單。
而且,他的頭發怎麼會是白發呢?他不是不會老嗎?
就當我這麼想時,突然一道虛影從我身體裡躥了出來,我一愣,猛地轉過了身。
然後看見了另一個我,她和現在的我一樣,渾身都濕漉漉的,隻穿著單薄的春裝,赤著腳,腳上不知什麼時候還弄了點傷,總之狼狽極了。
她坐在了淩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