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下去後，腦袋猛然脹痛，我撐不住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而淩徹這會兒說話道：“既然我已教授的身份在這裡任教，我去做事兒，隨後過來。”

完了他看了看我，“消化一下夢璃的記憶，也得一個小時。”

牧兒也道：“那我們就彆在這裡了，那位恐怖的大哥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就在我腦袋裡開始出現陌生的畫麵時，牧兒到了我跟前，她在我鎖骨上點了三下激活天機石，又迅速結印，瞬秒間天機石發出刺目的光，眨眼間，我們到了一個陌生的如同雲端的地方。

這一刻，我腦海裡有了另一個場景。

一座建在海底的巨大奢華宮殿，遠遠的珊瑚王座上，慵懶的坐著一個女人。

她在我眼前逐漸變的清晰，見她頭戴金色鑲寶石的王冠，上身穿著五彩斑駁的鱗片所做的衣裳，下麵是一條巨長的墨藍色魚尾。

一張厭世而冷漠，模樣約麼三十歲。

而我渾身麻痹的躺在地上，隻有腦袋五官能動，其他地上如同被廢掉。

“夢璃。”女人開口道，“念你毫無爭王之心，又念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妹，本王不殺你……最近海底有位邪魔想娶妻了，為了海中局勢的穩定，你作為皇族之女，理應為海中眾生付出。”

我氣的臉色發白：“流霜，這就是你所謂的念及我們是姐妹的做法？”

我哽咽出聲。

不是害怕，而是對流霜的失望，對我們鮫人姐妹淪落到如今這地步而覺得悲哀：“你明明知道……海底那些混賬的凶惡程度比陸地上那些凶獸還要無底線，我下去，會生不如死的！”

我說完這話還是生出了恐懼，因在海裡關於海底巨獸有那樣的傳說，那些混賬很團結，因靈力限製，他們到不了海底眾生所生活的區域，所以一旦有什麼雌性海妖誤入他們的地盤，就會被那些巨獸輪流享用。

流霜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生當然比死強。”

說完，她不給我再為自己求情的機會，抬手招來了兩個鮫人士-兵把我拉了下去：“帶三公主去梳洗打扮，一個時辰後，送入海底。”

我像靈魂被封印的提線木偶，任由流霜的人往我身上裝飾著能讓我變美的東西，我麵對鏡子看著自己，我知道自己哭了，卻看不到淚。

世界給了鮫人一族不同妖，也不同於神，又高於人類的智慧靈體，也剝奪了鮫人的眼淚。

在水裡，淚水會馬上與海水融合，而卻到路上，淚水不僅會化為珍珠，還會損耗鮫人的精氣。

而被流霜下令送去海底的生靈，都會成為最沒地位的海類，哪怕我曾經是鮫人族三公主。

看守我的男鮫人在我麵前肆無忌憚的談論：“據說，三公主這次要嫁的巨獸是海底最醜陋最暴戾的一個，其他的巨獸都怕它！”

“可惜了三公主這美貌！”

“是啊，說起六位公主，我覺得最漂亮的就是三公主，但似乎六公主更出眾！”

“那肯定，可彆忘了，六公主曾經可是海神欽定的女王，漂亮不說，渾身那股可愛勁兒連秋神蓐收都拿下了……”

我聽著這些，閉上了眼睛，忍著喉骨裡快要嘶啞出的哭泣。

我忘不了我最小的妹妹，是如何慘死在長姐流霜的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