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先是懵怔，等她看清周圍都站著誰時，臉上充斥著巨大的疑惑，“我……我不是……”

帝凝溫柔的笑：“有個人，為了你天帝的位子不要了，你姐姐也不要了，就想要你和你們的孩子，為此付出了全部的精血，也老了……”

常曦呆呆的，看向了眼淚已經滑出眼眶的帝俊，瞬秒間，眼淚也落了下來，“俊哥哥。”

“曦兒。”帝俊的聲音再也鎮定不起來，那麼的哽咽，“話都沒有說清，你便那般離開，事到如今，我就是有心裝傻，也難以做到。”

“我知道，你不愛我，你若是為了自己，選擇離開，那就由哥哥成全你，終究是我不顧及你的意願，耽誤了你的前程。”

常曦抿唇一味的流淚。

有些事情就是有對錯，但在感情上麵，也難以說個對錯。

它本身就是不可控的東西啊。

本來這是很動情的畫麵，結果有蘇起突然吃驚出聲：“你竟然種了蠱毒！”

帝凝馬上道：“有什麼問題嗎？”

“創世神所創的蠱毒，至邪，尤其是你這體內的傀儡之蠱，在你死後會吞噬你的血肉，你就是複活成百上千次，也會痛不欲生。”

剛才帝俊才有的希望，徹底破碎了。

而常曦，卻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她隻是靜靜地問：“所以，我最好是永遠的死去。”

“曦兒，不要……”帝俊魔怔的搖著頭，“求求你，我還你自由，但求你活著，哪怕就讓我……遠遠看著你！”

常曦流著淚笑，她沒有回答帝俊，而是看向了帝凝，道：“我依舊記得，第一次見到阿凝姑娘的時候，她強大無比，把對付魔靈而死去的妖族的靈魂，封印在了一個世界。”

帝凝突然心一滯，她好像明白常曦想要說什麼了！

常曦看懂了她的眸光，繼續說：“海神尊上，請給我一個位置吧，突然醒過來，望著眼前的淩徹公子，還有俊哥哥，我卻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如何，或許……該沉睡。

若還能有一個複生的機會，說不定……”

她又看向了帝俊：“我會換個想法。”

帝俊突然也明白了。

他又咽了幾下，止住了自己激動而悲傷的情緒，也正了姿態，“曦兒，自上次你自儘，我已經做好了，跟隨你的決心。”

就在常曦因此話露出詫異時，隻聽帝俊體內傳來了破裂的聲音，下一秒他唇邊溢出鮮血。

“我早就給自己施了自決之術。”他笑著說，“本想著若你無再生可能，我便安頓好孩子，隨你而去……如今，這樣也好。

希望曦兒不要嫌俊哥哥煩，若能有未來，就是我出現在你身邊，定隻守候，不越界……”

說到這兒，他看向了帝凝：“阿凝姑娘，有勞了。”

這是怎樣的震撼呢。

帝凝說不清楚。

如她都不知道幻海裡存在的那些靈魂，又得在什麼年歲才能再生。

但就是這一刻，對喜歡或者愛的理解，她有了更多的感悟。

“我定儘我所能，不論那個未來是千年是萬年，或是萬萬年，定要給你們一個，再生機會。”

把現在沒說的話，說不出口的話，全部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