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6章 大結局 (8)(1 / 2)







定,正是用人之際,孟家人才濟濟,光是思灝一個,未免太浪費人才了……”阿九開始說政事。

如五福所言,他不怕任人唯親,隻要對方是有本事的,現在用得好,將來也是給下一代的。

……

在孟家用過午膳,阿九和五福就告辭而去。

孟大老爺把人送走,轉身就回到孟老爺子書房,關了門,迫不及待的問:“父親,王爺剛才那話?”

“家中子弟沉寂已久,老二家的思成,還有二房的思正,提起來用吧。不用在顯眼的位置,從地方做起,現在百廢待興,正是建功的好機會。”孟老爺子道:“等過幾年,你也退下來。”

孟大老爺一怔,他才正值壯年。

“比起你,王爺更喜思灝這一代,有你在前,他再高還能高過你去?”孟老爺子道:“別不甘心,家族傳承就是這樣的。王爺用思灝,未必不是為下代想,到時候,不要說封疆大史,就是將相王侯……”

孟大老爺的心砰砰直跳,這樣的話,孟家再富貴幾十年甚至百年不在話下。

“讓你媳婦去陸家,替思灝把陸家的那靑敏丫頭定下來吧,他該成親了!”

“靑敏?”

孟老爺子點點頭:“靑敏那丫頭,可為孟家主母。”

竟是這般評價,孟大老爺想到自家老父看人的目光,當初不是也看中了五福?結果呢?

“我這就去和榮氏說。”

孟老爺子揮揮手,等他退出去,又拿起了刻刀。

終卷·番外六十五 可願出一分力

五福和阿九從孟家回到府中,就看到有兩人站在門邊,一個挺著大肚腩的男人,身邊還有一個年輕婦人。

“五福。”

那男人驚喜的大叫一聲,五福望過去,臉就沉了下來,眼神不愉。

男人想要衝過來,卻被侍衛提刀攔住了,男人急得不行,大叫道:“五福,是我,我是爹。”

五福嘴角冷冷一勾,她是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會見到這男人,她所謂的生父伍禮宏。

看他膘圓腸肥的樣子,嘖,那句禍害遺千年還真沒說錯,說的就是這人。

阿九皺眉看向五福,她厭惡的道:“進府吧。”

“哎哎,王妃娘娘,你爹……”那年輕女人張口,去被五福一記厲眼看了過來,嚇得她渾身一僵,不敢再說話。

伍禮宏卻是還想上前,阿九冷然開口:“扔出去。”

冷漠的三個字,卻帶著凜然的氣勢,嚇得那兩人一哆嗦,微微發抖。

伍禮宏張了張口,看著五福他們相繼進府,大門重重關上,心也不禁一跳。

“滾,否則視同刺客對待。”原野冷聲道。

刺客?誰承擔得起這罪名。

兩人臉上一白,相攜著後退兩步。

“還不滾?”

又是厲聲叱喝,那兩人頓時飛快的離開,來到轉角位,女人恨恨的一甩伍禮宏的手,怒道:“你看你,廢人,連親生女兒都不認你。”

伍禮宏抿著唇。

“廢物。”女人一掐他的手,恨恨跺腳離開,明明是比誰都親的血緣,人家卻是連正眼都不給一個。

伍禮宏黑著臉,看一眼公主府的牆,滿心苦澀。

後悔嗎?

哪能不悔!

……

“你別生氣了。”阿九看著五福道。

五福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我生氣什麽?”

“那人過來,你不是?”

五福淺淺一笑:“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我為什麽要為一個不相乾的人生氣?”

阿九聳聳肩。

“別想太多,我請了聞從瑞前來,你一起見見?”五福道。

“他會想見我嗎?他……”

“怎麽?”五福有些莫名。

“沒什麽了。”阿九輕笑,什麽都沒說。

紫玉在這時走進來說聞叢瑞已經來了。

五福逗了逗兒子,把他交給奶娘,重新換了一新衣裳,才去花廳見客。

一別數年,聞叢瑞除了下巴蓄了一點撮胡子,樣子基本沒怎麽變。

看到五福和阿九兩人進來,聞叢瑞站了起來,向兩人一禮。

“許久不見。”

“許久不見。”

兩人在首座坐下,五福看向聞叢瑞,笑道:“還以為請不來聞四爺。”

聞叢瑞淺淺一笑:“多少人想求進此門而不得,能得攝政王和王妃相邀,草民豈敢托大不來?讓外人知道,怕是會笑草民不識好歹。”

“你多慮了。”五福笑容清淺:“自古劉備尚且三顧茅廬請諸葛亮,我們並沒有親自上門,而是請你前來,已是差了一層誠意。”

聞叢瑞眉一挑,看著她,等著下文。

五福道:“當初我離開南嶽的時候,你曾問過,我們是否會重新站在這地界?如今,我們在,我挺慶幸,我們沒有和聞大才子成為敵人。”

聞叢瑞心中微蕩。

五福站了起來,向他深深一福:“我知道你亦有一腔抱負,不知道你可還願意為一個太平盛世出一分力?”

終卷·番外六十六 歸期

兩國一統,百廢待興,論功行賞,定國號,行新政,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經了朝意,定國號為大燕,來年定年號為開平元年,定北燕上京為燕京,南嶽長安為長安郡,封前信王為長安郡王。

一切大定,隻待歸期。

九月,五福和阿九在公主府在臨行前接見了閨中時的許多好友,包括貴爺,君大公子,金玉,昌平關楚瑩等人。

眾人齊聚一堂,推杯換盞。

貴爺,在北燕征戰時也立了不少戰功,被阿九封了一個博平候,也將會隨著阿九他們去北燕定居。

還有君大公子和金玉,這兩人卻是在財物上支持了不少,也換了一個沒有實權的爵位,分別為祁陽伯和忠平伯,也算躋身貴族了。

諸如這樣的,還有許多許多人,連排不上號的周學禮也因為救王妃有功也封了個縣侯,算是給五福王妃的娘家人體麵身份了。

至於至親五福弟弟長生,早就領了個五品帶刀侍衛虛名了,而花無雙,什麽都沒要,他不要。

“南嶽仍需安定,等一切走上軌道,我擺席宴等你來。”五福舉起酒杯對聞叢瑞說。

聞叢瑞舉了舉,一飲而儘。

他不知道此生會不會走出南嶽,但若有那個機會,他不會拒絕去看更為廣闊的世界。

新國誕生,多的是新鮮血液注入,他很期待這大燕國會在阿九五福的帶領下,會走到什麽程度,但必定不是從前糜爛腐朽的樣子。

聞叢瑞覺得內心有一腔熱血在流動,不由一笑,道:“某必不負聖命。”

這不但是他們相邀,也是他自己的抱負,新的燕國,新的朝野,他想會比從前更叫人期待和有可塑性。

五福眯眼一笑,從內到外,隻覺暢快。

“在上京再見。”她站起來,向在座的所有人舉起酒杯。

舊的規則打破,新的規則正在誕生,新的時代,也即將來臨,他們的征程,才剛剛開始。

月朗星明,五福站在廊下看著璀璨的夜空,嘴角微揚。

肩上忽而一沉,一件披風罩在肩上,腰間被雙手環著,五福輕笑:“他睡了?”

阿九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嗯了一聲。

“想不到愣是等他滿了周歲才回去,母後隻怕會念得耳朵起繭子。”五福笑道。

阿九道:“回去就能聽到孫子說話,她也就隻會高興的份。”

五福輕輕一曬:“他抓周……”團子竟然抓住了南嶽的玉璽。

“暫且先不說吧。”阿九沉吟了會,問道:“五福,你想他走什麽路?”

“他的路是他的,他想怎麽走,都隨他,我隻會教他生存和生而為人的道理,其餘我不管。”五福看著漫天的星星,道:“當母親的,隻想他平安長大,明堂堂的做人。”

至於是不是為皇為帝,她都不在乎,將來兒子想如何,他自己自會分辨。

阿九擁著她,道:“那我們就不刻意引導。”

“嗯。”

“明天我們就回家了。”

“對啊,總算可以回家了!”五福靠在他的胸膛上,心情愉悅。

兩人出,三人回,挺好的,真挺好的。

終卷·番外六十七 禪位之意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

大燕開平八年秋,皇家牧場,正有兩小隊伍在比拚。

“皇弟他輸了。”身穿明黃五爪金龍的頭戴金冠的青年人看著下方的戰場,對身側的一人說。

“是輸了,可他也贏了。”贏得了人心和忠誠。

“皇嬸嬸?”

這兩人,正是大燕的皇帝開平帝靳明棟和攝政王妃五福。

“那些雖是他的侍衛,卻也是他的夥伴,縱使他是主子,有資格被護著先逃,但若有一息生機也見死不救,那未免太涼薄。他這樣,就很好。”五福嘴角含笑的看著在牧場下方呈大字型躺著的兒子。

開平帝一笑:“於軍事戰略上,長生更勝一籌,頗有大將之風,皇弟倒是顯得急切了些。”

“都是少年心性。”五福淺淺一笑,側頭看向皇帝,道:“你看到這些,也不錯。”

開平帝嘴角微勾,有些羞澀,他氣質儒雅溫和,貴氣斐然,卻並不像她所見的帝王那般威儀天成,他更像是一個皇家王爺,富貴,高雅。

五福在心中微嘆。

“皇嬸嬸。”開平帝忽然開口。

“嗯?”

“皇嬸嬸,等皇帝滿十五後,我想把帝位禪讓。”開平帝鼓起勇氣道。

五福眼仁一縮,渾身氣勢瞬間變得淩厲:“是誰在你這裏說了什麽?”

開平帝連忙道:“沒有人,是我自己的想法。”

“皇帝。”五福皺眉。

開平帝低頭苦笑,道:“皇嬸嬸,一個孕育不出皇嗣的人,哪能為皇?”

五福的心被什麽猛地一刺,有點疼,道:“小白已經去了長白山,說不定就能采到名藥……”

“皇嬸嬸。”開平帝看出她眼中的憐惜,心中微暖,笑道:“就算采到名藥,也未必能治好,我是被她下了絕嗣藥,哪能再孕?”

五福抿唇,手攥了起來,每每在這時候,她就恨不得把宋皇後拖出來鞭屍,怎這麽狠呢,生怕燕皇子嗣不絕,在密謀那個殺皇嗣的大事之前,還給幾個孩子下了這種陰狠的藥。

若不是皇後黨的一條漏網之魚招認,他們還不知,皇帝大婚已有三年,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皇嬸嬸別傷心,我其實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開平帝察覺到五福的情緒低落,便道:“事實上,我已經覺得賺了,當年皇嬸嬸在死神那裏搶回了我一條命,還讓我當了皇帝享儘了富貴。您和皇叔一統南嶽,史記上寫的仍是我靳明棟為大燕的開國皇帝,我賺了的,也夠了。”

“皇帝……”

“現在政事,仍由皇叔主理,其實比起政事,我還是更喜歡讀書多一些。皇嬸嬸,不當皇帝了,我也想和你們一起走走看看這天下。皇弟聰明伶俐,小小年紀就會馭人,比我強多了,他會當好大燕的家。”

五福喉嚨似被什麽哽住了,道:“此事以後再說。起風了,他們也結束了,我們下去吧。”

開平帝點頭,側身讓她先行,五福經過他的身邊時,他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嘆息。

終卷·番外六十八 教子

五福回到主賬,就對身邊的魑三冷聲吩咐:“去查一查,誰在皇帝那亂嚼舌根。”無緣無故的,棟兒怎麽會突然想起禪位。

“諾。”

“母妃。”一個小身影從外飛快掀簾而進,就看到坐在正中的五福,又停下了腳步,雙手拱著,似模似樣的躬身施了一禮:“兒子給母妃請安。”

五福一笑,招了招手:“跑著回的?看你滿頭的汗。”

晉親王府金貴的小世子,大名靳明曦,小名團子的少年人嘻嘻的直起身子,三步並兩步的來到五福身邊坐下,手拉過她的手摸了一下,感受到一點涼意,便扯過一旁的披風輕輕的搭在五福肩上。

兒子的體貼和細心,叫五福眼中笑意極濃。

“我騎馬回的。”團子精致的臉一挫:“母妃,我輸給了舅舅,我的人‘死’剩三個。”

他和長生舅舅比演練,雙方各拉了隊伍,排兵布陣,但他輸了。

“你舅舅可比你年長五歲呢,而且他啟蒙起就開始看兵書了,還跟著你無雙舅姥爺去戰場上見識過,自然比你更懂排兵布陣。”五福接過婢女遞過來的熱手帕,輕輕的擦了擦他的臉,笑道:“你確實輸了,那你可想過輸在哪了?”

“……”

“你若不回頭去救你的兩個夥伴,你未必就落入包圍當中而被俘,說不準還能帶兵卷土重來。你說說,為何會回頭?”五福引導著問。

團子想了想,垂頭道:“他們都是從小就伴著我長大的,我,我不忍心。”

“可你可有想過,將被俘,全軍必敗。”

團子點了點頭。

“可你依然去救,團子,這一點是證明你赤子之心,你不忍,才會回頭,兒子,你輸在了私心上,論大局,你此舉是為將的大忌。當然,論私,你贏得了人心。”五福摸了摸他的頭頂,道:“你沒有隻顧自己逃脫,你經了仔細考量回頭去救,是為著你的不放棄,他們會更對你忠誠,致死不背叛。隻是,論考究人心,敵方比你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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