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部族,卻都按兵不動。
血鴉族之後,還存在大荒之上的火睨族、巨靈族也保持著觀望。
最終,再無人願意前去。
就算孤者殺出了赫赫威名,但無人相信,他一個人,可以逆天!
“火睨族,巨靈族大軍,將攻伐孤者!”
一個消息傳開了。
“孤者並未抵抗,大軍已經抵達北荒!”
“北荒依舊沒有抵抗,兩族大軍殺向雲橫部舊地了!”
“孤者不行,幸好我們沒有去……”
這場兩大古族的進軍,被世人密切關注著,孤者的毫無抵抗,被世人看做軟弱的象征!
而此刻。
雲橫部的舊地。
孤者正在給到來的各大人族部族講法。
在場四大人族部族,共計兩萬多人,都在聆聽他的法,他的道,每個人的臉上,都如癡如醉!
那是人族的路,以萬族的法和道為基礎,卻獨樹一幟,不與任何一族雷同。
轉為人族的體魄而設計,挖掘人體的神通,讓人族的每一個境界,都有不凡之響,不弱於任何一個古族!
在他講法之際,萬種霞光璀璨,霞光之間,時而有萬古的巨獸光影橫行,時而有天地造化的神通展現……
“報!敵人大軍來襲!”
有人大呼!
現場聽法的人族,都是有些驚惶不安。
兩大古族,及其仆從的人族大軍,不下二十萬!
二十萬大軍,已經將雲橫部圍得水泄不通!
但,孤者依舊盤坐於山嶺之上,他依舊在講道,淡然開口:
“此乃人族之道,爾等異族,若欲習之,不妨拜倒人族之下,為人族坐騎,亦可聽此道。”
他淡然掃過二十萬大軍。
“猖狂!
“就憑你,也想為人族創道?找死!”
“殺!”
兩大古族的強者怒吼著,二十萬大軍,如潮水一般朝著他們殺來。
但,孤者卻是忽然一揮手,刹那間,天雷滾滾,異象陡然而生,大地之間,似乎有無儘的氣機,化作千軍萬馬,狂湧而出。
“啊——”
“不!”
天雷過境,造化氣機橫掃戰場,二十萬大軍如被割草一般收割,人頭滾滾而落,屍山血海堆積,就連兩大古族的至強者,都在悲呼哀嚎,無力抵抗!
這是一場屠殺,山嶺上的孤者不過揮手間,二十萬大軍,灰飛煙滅!
在場的人族,都是震動了,他們激動到了極點!
“安心聽道,待汝等修煉有成,可殺萬族!”
孤者淡然開口!
夕陽落在他的身上,將他映襯的宛如神祇一般,而周圍遍布的血氣,更是成為人族崛起的第一曲頌歌!
……
消息傳出,整個大荒都轟然了。
世人這才明白,孤者不曾抵抗……
不是因為不能,而是不屑。
兩大古族橫掃大荒無敵的大軍,在他看來,不過是抬手之間!
頓時,整個大荒中,都沸騰了。
人族無數部落,朝著雲橫部遷徙而去。
……
大荒中的異變,也很快引發了萬族的注意。
“昔日人道城好不容易覆滅,如今,居然有人為人族創下了道?!”
“不可容忍,他創下的人族之道,居然敢用我們萬族的道為踏腳石?!”
“是那個戰獸,曾經在萬族城中,窺見了各族的功法,最終還殺了一位混沌族的天驕……”
“可,他怎麼做到的,未免太過驚才絕豔了……各族用來培養戰獸的功法,不過是最基礎最低級的法啊……”
各族的高層都是震動了,百思不得其解。
但,無論如何,人族的威脅,已經切切實實地出現。
無數歲月以來,人族一直被萬族奴役,為了遏製人族中誕生大道,他們曾不止一次,扼殺了人族大賢,十九年前的人道城慘禍,更是出自各族高層之手,那一戰,人道城被血洗,每一分希望的種子都被扼殺。
如今,卻依舊有人,創下了如此大道!
“殺!不留任何後手,擊殺此子!”
有高層大喝!
一場萬族之戰,拉開了序幕!
……
在古老的記載中,這場大戰,延續了一千三百年。
一千三百年的歲月中,人族之火非但沒有被剿滅,反而越戰越強。
孤者為人族創下的道,傳遍了各地,他的道借萬族之道為墊腳石,走出人族至高之路。
越是戰得劇烈,人族之中,反而誕生了更多至強者,萬族的神通和法門,都在完善人族之路。
在第一千年的時候,一場無人知曉的大戰,在萬族城爆發了。
據記載,那一戰,孤者孤身而去,而萬族之中的各大至強高手,嚴陣以待。
孤者抽身而返之時,萬族城已經成為廢墟,再沒有一個活物。
人族大勢已定,用三百年的時間,清掃了各族的餘孽。
煌煌人族,自此而成為萬族之首。
孤者,也在同年成為大帝。
他是史上第一位人族大帝。
但,為人族開辟了盛世之後,他卻很少露麵。
成帝之後的孤者,依舊孤獨。
他並未深居帝宮,而是在大地之上行走。
甚至,很多時候,沒有人認得出他的身份,他就像是一個孤單而落寞的浪子而已。
浪跡天涯,沒有人知曉他在追尋什麼。
多年後。
一座平凡的小鎮裡。
一個中年人到來,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處而來,要往何處而去。
他在一個酒肆前喝酒,孤獨地坐在一個角落中,不與任何人說話,交談。
店家知道,這樣的人隻是過客,不會停留,所以並沒有過多的熱情。
但很快,小店裡麵熱鬨起來。
“姚姑娘來啦!”
“姚姑娘,快請坐,大家已經把你的飯都準備好了。”
店小二熱情地請了一個少女進來,跟著她走來的,還有一群衣衫破爛的普通人。
那少女一身淡黃色的衣衫,宛如出水芙蓉,她背著一個藥簍,手中抱著一本厚厚的醫書,坐了下來。
桌子上全是好酒好菜,都是為她一個人準備的。
她笑了笑,笑顏如花,平靜地吃著飯,跟著她而來的窮人們雖然眼中都寫滿了渴求,但卻安安靜靜,都不打擾她。
終於,她吃完了飯,才道:
“謝謝大家的飯……嗯,可以開始看病了。”
她目光掃過跟過來的人們。
那些窮人一個個上前。
“你患的是眼疾,需要用黃靈草泡水來喝,然後用漆樹皮熬成膏來外敷,”
她每說到一味藥,都會打開醫書,指給那些窮人看:
“看到沒,這就是黃靈草,在北山陰麵就有,你得注意分辨,葉子上有小刺的異靈草,千萬不能摘錯了,還有漆樹皮熬的時候,要用雨水……”
她並不直接給藥,但是卻把治法、藥材的尋找,一一告知。
在場的病人們,無不歡喜而去。
很快,酒店之中就空了。
“姚姑娘,你也真是奇怪,你為什麼給這些窮光蛋看病,光取一頓飯錢呢?”
店小二收拾桌麵,臉上卻不解,道:
“你要是正常收錢,憑你的醫術,早已經富可敵國,你若愛惜名聲,又為何要這麼一頓飯?這一頓飯的錢,還沒你隨便出診一次貴,索性舍了,豈不是得偌大清名?”
而這少女卻笑了笑,道:
“錢嘛,夠用就行了,名嘛,太大了也沒什麼用的。”
“看病要緊,但也不能免了費用,否則讓人容易心生懶惰之性,相比於身體之疾,心病更難醫治。”
說著,她目光忽然落在了角落中,那形容落拓的中年人身上,道:
“他是誰呀?”
店小二搖搖頭,道:“過路的客人罷了。”
而少女卻沉思了一下,她當即走了過去,看向那中年人,道:
“我是大夫,你有病,要治麼?”
中年人緩緩抬頭,道:
“謝謝,我很好,不用了。”
他喝著酒,眼中蕭索而疏離。
他分明活在人世,但少女卻忽然感覺,他孤單得如天邊的星辰。
“不,你有病的。”
她堅持地開口。
中年人道:“什麼病?”
“空心病。”
少女篤定地開口,道:
“你的心空了,在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死,死於自殺。”
中年人的眼中,就像是岩石在緩緩流動,道:“你能治?”
少女用力點頭道:“隻要是病……我就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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