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才多久不見,你不認識了不成?”
“那後麵那個穿紫色裙子的呢?”
“好像是子弟校才分來沒多久的老師吧,好像和孔香芸關係不錯,我經常看見她們在一塊兒。”汪昌全仔細看道,“葉慶泉,快去,要不輪不你請了。”
我搖了搖頭,孔香芸初時是校花,現在長高了一大截,也愈發美麗了。高挑身材配白色的連衣裙,顯得婷婷玉立,一下子把周圍那些女孩子了下去。
是和孔香芸一塊兒來的那個女孩子也是身材苗條,我眼力甚好,那個女孩子甚至孔香芸還要稍高一點,一張瓜子臉總是浮起淺笑,兩個酒窩看去很動人,正和孔香芸談得起勁。
果然,去請她們跳舞的人絡繹不絕,但是兩個女孩似乎並沒有跳舞的意思,男士們紛紛遭到拒絕,不過都是本廠子弟,倒也沒有什麼尷尬。
“孔香芸他們還挺傲的,這麼多人請她跳舞都不跳,那她們跑來乾什麼?”我看見這情景,笑著向汪昌全問道。
“你去請她肯定願意跳,都老同學了,她們倆好像不大愛來跳舞,一個月能來一回吧,我們去請她們跳舞,她們可沒有拒絕過。”
汪昌全笑了起來,道:“葉慶泉,莫非你還怕被拒絕不好意思啊?孔香芸可還沒有男朋友,你要真有意思可得抓緊,千萬彆讓周偉這家夥糟蹋了。”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門口又一下子擠進來不少人,看來廠裡這舞廳的生意還真不錯,想想也是,廠裡這麼多青年女工,周末晚出來放鬆一下,也難怪周邊鄉鎮的年輕人都愛來這裡玩。
趁幾個同學跳舞時,我去了次洗手間,剛剛走出來,汪昌全已經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嚷嚷道:“慶泉,不好,出事了,快走!”
一聽汪昌全說得這樣緊急,我趕緊跟他往外跑,出去後見舞廳裡亂哄哄的,音樂雖還響著,但角落裡一大群人圍在那裡,我顧不得汪昌全,奮力分開人群擠了進去。
果然是孔香芸和那個紫裙女孩子招惹的禍事兒,張軍已經在裡邊了,但額頭已急的滿頭大汗,顯然是鎮不住場子了。
“張科長,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我和我兄弟去請這兩位小妹子跳舞,可她們倆是不給麵子,你說這不是抽我耳光麼?旁邊這小子還敢在我兄弟麵前咋咋呼呼的,信不信老子現在給你放點血?”
口吐狂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長發男子,身那件花襯衣看去有些新潮,皮鞋也是錚亮,但臉龐那道長長的刀疤破壞了還算有點男人味的五官,平添了幾分獰惡。
“虎哥,給我個麵子行不行?她們都是廠子弟,不懂事兒,你不和他們一般見識,改天咱們在一起喝一盅。”張軍一邊示意站在孔香芸二女麵前那個臉色煞白的青年讓開,一邊笑著道。
“張科長,我要不是給你麵子,今晚我把這小子廢了,但你既然出麵,我不和這小子一般見識了,讓他馬給我消失!另外,你也得讓我在兄弟麵前過得去才行吧?這樣,讓這兩位小妹子陪我和兄弟跳一曲,怎麼樣?”
長發男把手指的關節按得格格作響,臉的傷疤在燈光下格外磣人,尤其滿臉橫肉加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讓旁邊一些本來咬牙切齒準備聯合起來對付這幫外來家夥的青工們也有些遲疑了。
張軍有些為難,這個家夥在周邊鎮橫行霸道,他也麵熟,但是不太常來廠裡惹事兒,前兩次都被自己勸開了,這一次看來對方似乎不太想買自己麵子了。
可是要讓自己去叫那兩個女孩子和這個家夥的兄弟跳舞,那他也作不出,真要這樣,他這個保衛科長也彆混了。
最好是那兩個女孩子知趣一點,主動把這個責任攬過去,可這兩個女孩似乎都嚇傻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哪裡還知道這些?
“葉慶泉,那個嚇壞了的小子是朱榮鑫,我們低一屆,你可能沒印象了,他老子是分管生產的副廠長朱長誌,整天愛出風頭,這下可好,要倒黴了。”
汪昌全悄悄在我耳邊道:“張軍不得不出麵,否則他以後的日子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