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龍點了點頭,也喝了一杯白酒,皺著眉頭道:“小五,和你說個事兒,這兩天,你們那片出了個刨锛的,據我們判斷,應該是外地來的小雜魚,這幾天有空,多出去轉轉,幫我們找找線索。”
年輕人聽了,拱拱手,笑著道:“徐隊,您放心,有人敢到咱們這邊瞎折騰,那是不想活了,給幾天時間,兄弟們一定把他找出來,捆了給您送去。”
徐海龍放下酒杯,拿手指了下我,輕聲的道:“還有,這是我老弟,你們幾個認識一下,以後見麵,記得喊小泉哥。”
“小泉哥好。”那幾人忙看了我一眼,滿臉笑容地打過招呼,又回到附近的餐桌邊,繼續喝酒。
我皺了下眉頭,小聲地道:“徐隊,和這些人打交道,還是要小心一些,彆被他們給連累了!”
徐海龍微微一笑,輕聲的道:“小泉,你不懂,乾我們這行的,得和這些人周旋,有時不但需要打擊,還要適當地利用,光打擊是沒用的,抓了放,放了抓,沒法從根本解決問題。”
我隻是笑了笑,沒有吭聲,我現在倒有些擔憂了,青陽市的治安情況再惡化下去,勢必會對全局造成影響,也會給招商引資工作造成困難。不過從目前的形勢看,那些人已經成了氣候,各自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地盤,想在短期內解決問題,怕是很難做到的。
約莫一個小時後,眾人把桌的酒喝光,我搶著到前台買單,卻忽然發現,已經有人提前結賬了,問過之後才知道,結賬的人,正是剛才前來敬酒的那幾個年輕人。
這也難怪,那些在街麵混的人物,有些不隻是好勇鬥狠的愣頭青,其,許多人甚至極為精明,頭腦反應很快,在拉關係搞門路方麵,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手。
徐海龍是刑警隊的副隊長,身份特殊,對他們而言,自然是需要傾力結交的,因此,逮到機會,見縫插針,借機討好,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了。
不過,我隱隱有些擔心,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覺得徐海龍雖然穿著警服,可身也帶著些匪氣,從說話辦事來看,和地下世界那些風雲人物也沒有多少區彆。
這可能是所謂的近墨者黑吧,乾警察的,總和這些流氓潑皮打交道,時間久了,很容易沾染一些江湖習氣,要是斯斯的,沒準還震懾不住那些家夥。
眾人出了飯店,在門口握手話彆,馬學保和沈道瓊各自帶著家人打車離開,我和宋嘉琪則坐了警車,和徐海龍兩口子一起趕往舞廳。
婉韻寒打開挎包,從裡麵取出一麵小鏡子,拿著化妝筆,畫出淡淡的眼影,輕笑著道:“海龍,小泉這次真是抓到了機會,他被尚市長看了,過段時間,很可能會被調去當秘書。”
徐海龍笑了笑,打著方向盤,點頭道:“真是不錯,看這勢頭,用不了幾年,能趕你二哥了。”
婉韻寒歎了一口氣,收起化妝筆,輕聲的道:“二哥現在的境況不太好,這些年在委辦副主任的位置停下了,一直沒有得到重用,再往走,怕是難了。”
徐海龍轉過頭,不解地道:“說起來,他在委辦也算是個人物了,做人做事,八麵玲瓏,無可挑剔,怎麼是升不去呢?”
婉韻寒蹙起秀眉,輕聲的道:“不清楚,次遇到秀英嫂子,和她聊了一會兒,聽她講,好像是不知什麼原因,無意得罪過秘書長,結果過了這些年,還是沒把關係做通。”
徐海龍哈哈一笑,有些幸災樂禍地道:“不會吧,他那樣精明的人,能得罪秘書長?”
婉韻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這人真沒勁,是見不得我娘家人好!”
徐海龍擺了一下手,笑著道:“沒那回事兒,大家是親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不過,總覺得他有些虛偽,把自己隱藏得太深,根本處不到一起去。”
婉韻寒哼了一聲,蹙眉道:“我哥那是胸有城府,道行深厚,哪像你個直腸子!”
我聽了半天,這時探過身子,插話道:“婉姐,二哥是得罪了黃建章秘書長嗎?”
婉韻寒轉過頭,有些不確定地道:“好像是,不過這話是聽我嫂子說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不講單位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沉吟著道:“如果沒什麼太大的矛盾,倒可以想想辦法,緩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