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
周璟雯雙頰暈紅,白了我一眼,繞到車子另一邊,坐在副駕駛位,從白色包包裡麵,掏出一麵精致的小鏡子,拿著唇膏,在豐潤的嘴唇塗了幾下,勾出誘人的唇線。
我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把車子打著火,慢悠悠地向前開出一段路,試著踩了腳油門,提起速度,臉現出詫異之色,輕笑著道:“璟雯,這車子不錯啊,居然有種在開奧迪的感覺!”
周璟雯瞟了我一眼,把車本丟了過去,抿嘴一笑道:“那當然了,裡麵能換的幾乎都換掉了,隻是留個桑塔納的空殼子,真是搞不懂你,開個車子都要謹小慎微的,至於嗎?”
我咧了一下嘴,微笑著道:“當然要慎重了,當官不容易,當秘書更難,任何事情都要考慮清楚,不能出半點紕漏,尤其不能搶了領導風頭,以前體會不深,這段時間,倒真是感悟良多!”
周璟雯咯咯一笑,不以為然地道:“那是你自找的,都說過了,來省委組織部,或者給老爸當秘書,都是極好的選擇,你卻不肯,偏偏要在下麵鍛煉,依我看,那是耽誤工夫!”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不見得,最近這些日子,品出味兒來了,在下麵確實挺能鍛煉人的,可以接觸到一些較尖銳的鬥爭,不經曆這種殘酷的鬥爭洗禮,即便被選到麵,也乾不長遠!”
周璟雯聽了,不禁一愣,轉頭望著我,詫異地問道:“怎麼,下麵情況很糟糕?”
我擺了擺手,微笑著道:“沒有,是一些人不按套路出牌,把形勢搞得很複雜,很難判斷,我看不清方向,也有些頭痛,不知該如何站隊!”
周璟雯恍然大悟,隨即啐了一口,抿嘴一笑道:“說得倒是嚴重,好像什麼似的,沒想到是那樣簡單的問題,你又不是沒根的人,在下麵是走個過場,還站什麼隊啊,真是莫名其妙!”
我嗬嗬一笑,轉頭望著小美女,輕聲地問道:“我有根嗎,根在哪裡啊?”
周璟雯忽然笑了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半晌,才勉強忍住,紅著臉道:“你沒根,你是天朝最後一個太監,小泉子!”
我翻了下白眼,反唇回擊道:“那請問璟雯大小姐,敢不敢跟我這小太監同床共枕呢?”
周璟雯啞笑半晌,才撇了一下嘴,悻悻地道:“有什麼不敢的,是沒必要罷了!”
“你啊,是嘴硬!”
我哼了一聲,摸出一支煙,塞到嘴裡,點火,將打火機丟下,吐出淡淡的煙霧,望著路邊飛快閃過的樹木,輕聲地道:“璟雯,老爺子在家嗎?”
周璟雯搖了搖頭,輕笑著道:“沒在,昨晚奉詔入京了,估計要多待幾天,搞不好,要到下周才能回來。”
我麵露訝色,吃驚地道:“奉詔入京,你是說……?”
周璟雯擺了擺手,抿嘴笑道:“不是那位,是從咱們江州省出去的一位老首長,已經退下去了,影響力卻還是在的,江州這邊的很多領導,都唯他馬首是瞻,爸爸也不例外,提起老首長,感恩戴德地,說是這半生風光富貴,都是人家送來的,總要找機會報答才是!”
“原來如此。”
我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蒼老的麵容,立時醒悟,笑著點頭,沒有繼續追問,深吸了一口煙,才思索著道:“那宏泰工程的竣工儀式,老爺子答應參加了嗎?”
周璟雯點了點頭,柔聲地道:“那沒問題,老爺子已經和大劉說了,那幾天凡是不太重要的活動,全部推掉,爭取擠出三兩天的時間,到青陽好好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