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辦公室窗前,我嘖嘖讚歎不已,映入眼簾的蒼鬱茂盛的林木,低緩起伏的坡地植被一看是多年養成,而且更像是自然生成,喬木、灌木、藤蔓植物相當和諧融洽的搭配在一起,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界限,卻又能若隱若現的見到鄰近的樓院。
我以前來玉州辦事時,也來過淩菲這裡,但大多是和她約好,一般都是在大門外匆匆見一麵,或者是蜻蜓點水一般,來了找到淩菲說幾句話走,並沒有多停留。難得今天有這樣悠閒的時間心情,可以坐在這兒和淩菲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小菲,難怪人家都說這玉州市委大院是一塊風水寶地,以我多年觀風辨氣的經驗來看,這處所在乃是一處少見的龍脈氣穴,能入主玉州市委者必成大器。”我手按在窗欞,洋洋得意的在那裡胡言亂語著。
“慶泉,你少在那裡胡說,這裡可是市委宣傳部,可是黨的喉舌部門,封建迷信這種糟粕更是少拿到這裡來賣弄。”
淩菲淺笑著,自顧自的坐在座位,一邊翻閱著資料,一邊和我搭話,難得我這樣耐心的陪著她,讓她現在全身心都洋溢著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嘿嘿!什麼叫糟粕?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國傳統化,還是有其獨到的一麵,不能一概而論嘛!連太祖老人家不也是主張新聞界應該百家爭鳴、百花齊放麼?現在不是以前那種時代,哪能因言獲罪呢?”我背負雙手,一付高屋建瓴的領導架勢,在那裡激揚字。
“哼!你會在我麵前耍貧嘴,慶泉,從縣裡到省裡,你得注意點你自己的言行,彆給人太浮躁的感覺。”淩菲嬌嗔道。
“小菲,一切言行都將以時間、地點、對象這些外界因素不同而改變,要是我和你在一起,也是板著一張臉,橫眉冷對,說些不那麼聽的陳詞濫調,隻怕你早把我踢出去了,不是麼?”我嬉皮笑臉的道。
淩菲瞪著雙眼,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無可奈何的家夥。他在自己麵前,時而表現得如深沉哲人,時而表現得如相知學友,時而表現得如敦厚長輩,現在有搖身一變活像是自己家的頑皮小弟。
但正是這種如霧裡看花一般的朦朧,才會讓淩菲心慌意亂,市委大院裡想給自己介紹對象的人多如牛毛,可自己連聽都不想聽,難道是在等待這個毫無結果的虛幻?
對方似乎知道一點自己的家庭背景,但是卻從未問過自己,更沒有來找過自己,想要拉什麼關係。
前些日子聽說青陽官場在折騰時,淩菲還抱有一絲幻想,看對方會不會來找自己幫忙,但是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這麼快調到了省交通廳,這樣離的變化,讓淩菲越來越對他看不穿了,而內心的惶惑無力感卻更甚,自己該怎麼辦?這樣不明不白的等下去?
突然,淩菲站起身來,一臉恭敬的叫道:“肖部長!”
正在肆無忌憚賣弄的我聞言大驚,趕緊收拾起嬉皮笑臉的神色,轉過身來,正欲禮貌的打招呼,卻見淩菲早已經笑得前俯後仰,而門口卻空無一人,我這才知道了淩菲的惡當。
呲牙咧嘴的我,擺出了一副老鷹捉小雞的模樣,惡狠狠的一步一步向咯咯嬌笑的淩菲逼過去,裝模作樣的道:“小菲,你太可惡了,我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戲弄過,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啊!我的心靈遭受了重創,需要賠償!”
“樸主任!”淩菲再度收拾起臉的得意笑容,微笑著向門外招呼道。
“哼哼,你還想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這次我沒有理睬淩菲,陰測測的說道。
“小淩,這是你朋友?”
一個沉穩的男聲從身後傳了過來,我暗自叫苦,擺出的這副姿勢實在羞於見人,隻得訕訕的收起架勢,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向那個正含笑看著自己的年男子招呼道:“呃!……不好意思,領導,我和小菲是朋友,剛才和她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