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林冰有些忿忿的話語，我禁不住噗哧一樂，笑著道：“林處，何必說得這麼露骨？打秋風也好，拉讚助亦罷，說化緣也行，反正也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把話點透，明白人你能支持一下工作，當然好，你要裝聾作啞，那也由你，咱們也不可能因為這些事兒，在工作卡誰壓誰。”

“我當初在基層黨委乾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年邊到轄區單位走一圈，拉拉感情，聊聊家常，彆人也明白了，會問你有沒有什麼困難，若是不願的，彆人不問，我也知趣，各人走路行了，莫非日後彆人那兒有事情，你還能不去，或者怠工不成？”

“小葉，你這嘴皮子可真是會翻，難怪綿州和建陽兩地交通局領導對你印象這麼好。”

連林冰都有些羨慕兩市交通局領導對我的熱情勁兒，算是程兵親自過來，也未必能得到這樣的禮遇。

“林處，這都是沾了高速公路的光，誰在那位置都一樣。”

我輕描淡寫的道，自己不想再提及這個問題，現在這種狀態挺好，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交通廳不得縣裡鄉裡，哪個人有多少底細，誰也說不清楚。

像現在我身邊這個女人，彆看她不怎麼樣，但老公卻是省委辦公廳下邊一個處的處長，要不然，她憑什麼敢和程兵叫板。

青江和賓州的收獲更是豐厚，尤其是在賓州，市交通局局長親自作陪，這讓林冰都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一名副市長還專程來敬了一杯酒，讓林冰越發覺得我不簡單。

原本以為玉州市這邊是最難啃的骨頭，但是我把市建行行長陵台拉來作陪，原本推托有事兒的市交通局領導，立即變得有空了，之後一切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我交際的廣泛也讓林冰越來越搞不懂，這樣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怎麼能如此樂此不疲的，居然願意在綜合規劃處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待著。

馬是年末了，該辦的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綜合規劃處迎來幾年來最熱鬨的一年，除了廳裡的正份兒獎金，處裡還給每人準備了兩千五百元的慰問金，這頓時讓程兵和林冰的形象，在處裡一幫普通乾部的心目，高大了不少。

再加各種豐實的年貨源源不斷的送來，綜合規劃處的乾部們這幾天，幾乎個個都是喜笑顏開，見麵都是樂嗬嗬的，要不是壓低聲音如地下工作者一般，嘀咕著下邊還有沒有哪個地市，送點山貨特產什麼的過來。

我可沒心思去出那風頭，隻不過，連續和林冰在下邊跑了好幾天，處裡幾個主要科室腦瓜子聰明的人，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今年能夠過個這樣豐盛的年，多半也與這位平時看起來很低調的辦公室主任有關。

隻是我從沒有在人前透露過半句，其他人也不好多問，到了後麵幾天，我早出晚歸的，甚至都不和他們接觸，讓幾個心有所疑的人，根本找不到機會盤我的底。

……

穆婉蘭一到辦公室，看見辦公室一個內勤小丫頭用很詫異的眼神盯著她，穆婉蘭還以為自己身有什麼不對勁，低頭細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著打扮，現沒有什麼不對勁啊，於是笑著問道：“小美女，怎麼了？乾嗎用這種眼神看我啊？”

內勤小丫頭呐呐的道：“穆總，你臉色不是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穆婉蘭愣怔了一下，心想，我這整天的青陽，玉州兩地跑，臉色能好得了嘛，便揉了揉有點發酸的眼眶，嗬嗬一笑，道：“昨晚做噩夢了，沒睡好覺。”

小丫頭哦了一聲，不再說什麼，繼續低頭在電腦忙工作的事情了。

穆婉蘭來到老板桌後麵坐了下來，感覺腰酸背痛，渾身不得勁，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又點了支摩爾煙，吸了起來，一邊提神，一邊慢悠悠的打開電腦市委辦公室的頁，想看看有沒有說到小煤礦交提案的研究結果。

她正看著電腦，這時那個內勤小丫頭又‘咚咚！’跑了過來，道：“穆總，資源局的那個高局長打電話來，說有事情找您，我要不要把電話給您接進來？”

“高啟榮找我？他怎麼不打我手機，把電話打到辦公室來了？”

穆婉蘭嘀咕了一句，一摸辦公桌的坤包，這才恍然大悟，肯定是自己早出門走的匆忙，將手機落在家裡了。

“哼哼！現在這家夥知道著急了，早乾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