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也是所謂的窮山惡水出刁民的三地了,通城、千州和淮鞍,從建國以來,這裡一直是江州最貧困地區,人口數量也不少,主要地形都是深淺丘交錯,但又沒有多少像樣的資源,工業經濟落後,農業基礎薄弱,一直是江州省委、省政府最覺得頭疼的地區。
誰都願意去諸如玉州、綿州和建陽這一類地區,哪怕是分到這些地區縣份都應該不錯,實在不濟,去第二類地區掛職也行。
但是,如果是被分到第三類地區,恐怕有很多人要打退堂鼓了,尤其是後三者,隻怕沒有人覺得這是一種提拔,可能會覺得是一種變相的發配了。
不過對於我來說,這都不是問題,並不是自己不在乎分到什麼地方,而是我太想擺脫這種天天坐辦公室看報紙、簽發件的無聊生活了,哪怕是讓自己山下鄉,隻要能找到一些激動人心,有價值的事情去做,再苦再累,我也覺得值得。
趁著年輕時候,再不拚搏,隨著年齡增長,銳氣和鬥誌都會日漸消退磨蝕,到時候,算是自己再想要拚搏,也肯定缺少了那份雄心壯誌了。
想那麼遠沒有什麼意義,還是落足現實的好,我借助著初春的寒風清醒著自己的頭腦。
如果說,要在組織部內打通關節,柳憲霖無疑是最合適人選,柳憲霖離開省委組織部雖然已經快兩年了,但是影響力卻還在。
隻是,自己與對方相交時間不久,老是去麻煩柳憲霖,我也有些不是滋味,當初自己可是拒絕了柳憲霖的邀請,而現在卻又挖空心思去鑽營,怎麼看都覺得有些難堪。
交通廳的兩個競爭者,無疑也是有相當的背景,能夠讓沈自然和韓玉軒聯手抵製自己的人,沒有一點底氣怕是難以做到。在不知道廳裡這兩個對手的身後究竟有何背景的情況下,我還是準備厚著臉皮去請柳憲霖幫一下忙。
但是,光依靠柳憲霖這一條線是不是穩當,我仍然在考慮,如果柳憲霖全力幫忙,我相信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以柳憲霖現在市委書記的身份,他會不會為了這樣一件事情,而去煞費苦心呢?
在自己眼,這固然是了不得的大事,但在對方眼,也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大劉接到我電話時,剛和幾個人洗完桑拿出來,聽到我說有事情要像他彙報,忍不住笑著打趣起我來,道:“你小子能有什麼事情向我彙報?我可管不了你,要彙報,也該找翰兄彙報去,哦!對了,翰兄跟咱們省領導去國外開眼界去了,怎麼,你不會是晚沒處去,想著來打我的秋風了吧?”
我在電話那邊涎著臉,嘻嘻笑道:“劉哥,你好歹是我老哥,我有個事情想向你彙報,也是理所當然啊,黃哥恐怕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給我彙報?嗬嗬!你小子這腦瓜子又在琢磨什麼事情啊?”
劉宗言見旁邊幾人都還等著自己發話,說道:“慶泉,你先不要掛電話,稍等一下啊。”
說著,劉宗言捂住電話,向身邊同行的人輕聲問道:“安排在哪兒,定好了嗎?”
站在他身旁的是省直機關事務管理局辦公室副主任苗賢,聽了後輕聲地道:“錢主任都已經陪陳局長他們一行人過去了,安排在了賽德大廈的煙廟閣。”
“那好,我們也過去吧,不要等客人們都到了,我們這當主人的還沒到。”
劉宗言這才點了點頭,漆黑的奧迪A6滑行過來,劉宗言徑直車,這才又接電話,笑著道:“你小子,有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兒想和我聊呢,到賽德大廈的煙廟閣來吧。”
我在電話這邊,已經聽到劉宗言那端鬨哄哄的,估計身邊還有其他人,考慮這時候找他說事情,是否方便,但轉念一想,既然大劉讓自己去,他肯定考慮到了這一層,於是我趕忙匆匆跳了車……
等我趕到煙廟閣時,剛出三樓電梯,看見了劉宗言他們省委秘書處的一個年輕人等侯著那裡,把自己帶進了房間。
劉宗言不是很喜歡打麻將,但是遇見重要客人需要陪的時候,他也偶爾也會場,我進門時,正好看到劉宗言點了一把大炮,口正連呼手氣不好。
“慶泉過來了?”
在一旁觀戰的是玉州市公安局副局長顧長峰,他和劉宗言關係不錯,接觸兩次後,也算認識我了,我聽見招呼,趕忙含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