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馬本貴嗬斥一幫子員工時,遊明富拉著我走到一邊,低聲地道:“彆去看老馬賣弄、炫耀他的權威,你越站在那兒看,他越來勁兒,不過,招待所裡還是得有老馬這樣一個角色,才能讓領導放心,都是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的,整日裡來往不是領導是級,或者友鄰單位來客,若是出個啥差錯,誰都不好過。”
我主動掏出煙遞給遊明富一支,問道:“也是,不過我看老馬是不是太嚴厲了一些?”
“這算啥,這還是在我們麵前,老馬言語已經收斂許多了,若是碰著沒人時,那老馬罵起人來,他才不會管你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日娘倒馬勒戈壁的給你來個夠,能讓你一個大男人聽了那話都得羞死。”
見我被遊明富拉到一邊之後,馬本貴又插著腰在一邊發了半天威。之後才欣欣然過來,道:“領導,我估摸著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您二位過去看看吧。”
我總算是把一幫人打發出去了,自己安安靜靜一個人站在這個小院裡,小院的確不算大,一個小天井,兩個套間房連在一塊兒,進去是一個大小合適的客廳,然後靠左是主臥和帶洗漱淋浴的衛生間,靠右則是一間書房,外間客廳還有一個蹲式的衛生間。
小天井裡爬山虎遮住了半邊,下邊還有些葡萄架子,看樣子不知道哪一任住客栽下的。
小院有個門,但是看樣子從來沒有關過,大概是為了方便服務人員進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格外清新,小院後邊鬆濤陣陣,自己要在這裡渡過三年時光,也不知道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老馬,你小子給我盯緊一點,葉縣長可不是一般的下派鍛煉乾部,你把手下那幫大姑娘、小媳婦管嚴一點,彆又和田縣長那事兒一樣,鬨得滿城風雨,唉!咱們陵台怎麼儘出這種事兒?”遊明富背著手,一邊走一邊道。
“煩心,出了何春梅那事兒,我都想把那些心性不端的全部換下了,想來咱這兒乾活兒的,隊伍排得老長呢,這些狐媚子,一個個指望著巴結哪個領導,能一下子跳出農門,轉個正式工,她們也不看看自己褲腿下泥巴都還沒洗乾淨!
可是領導有要求,這縣委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必須要品貌端莊,要不是丟了咱們陵台縣的臉,總不能找些麻子、瘸腿的來這兒乾活吧?”馬本貴有些委屈的道。
“領導有領導的想法,咱們陵台啥也沒有,邊領導下來若再是看著一幫子土得掉渣的村姑,那還不對我們陵台印象更不好?女孩子漂亮也能給人一種美感,也能讓領導心情舒暢一些不是?”
遊明富歎了一口氣,道:“說白了,都是咱們這陵台窮的緣故,除了山丘是土坡,馬勒戈壁的,兔子來了都不拉屎,整天守著幾畝薄田刨食,這日子怎麼不讓人心慌?”
馬本貴也歎了一口氣,道:“誰說不是呢?我那小子寫信回來說到玉州了大學,他是連寒暑假都不願意回淮鞍,更彆說咱們陵台了,他寧肯在玉州打工、住校都行,你說,這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信號,還行,還有兩格信號,不是想像的那樣糟糕,隨意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先給家裡報了一個平安,然後又給汪昌全打了一個電話。
汪昌全在電話裡顯得很興奮,韓建偉在周圍湖湘、湖鄂的市場開拓進行得異常成功,以至於韓建偉在選擇渠道商時都是精挑細選,現在韓建偉已經完成了在武漢和長沙的渠道工作,開始轉戰成都和貴陽,每周在成都和貴陽之間飛來飛去。
而這才三月下旬,已經陸續有一些性急的渠道商開始大批量進貨了,生產基地不得不提前半個月進入正式生產期,經過全麵檢修後的所有機器一切運轉正常,開足馬力生產,產量也迅速提升了。
這種情況在我預料之,我提醒汪昌全,在拓寬市場的時候也需要注意產能狀況,出煤量要有一個限度,無限度的擴大產能隻會竭澤而漁,而在其他省份選擇合適的礦井,應該要納入公司的考慮範圍了,這樣也可以有效的減少運輸成本,當然,公司形象還需要進一步鞏固和提升。
而且,超過這個量,會對這個取煤區域造成一定不可修複的損壞,這一點我和汪昌全等人,之前都已經專門邀請地礦部門的專家,進行研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