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成誌接到黃翰電話,要求他馬拿出一份關於省交通廳加大對貧困地區扶持力度的意見和計劃,感到有些驚。老板星期天要得這樣急,而且要求在星期一拿出來,還真有些少見,難道說,省裡哪位大佬,突然又對扶貧這件事情感興趣起來了?
好在這種意見和計劃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安排下邊人做了是,隻是需要根據省委、省政府今年初出台的各種扶貧件精神,好生揉弄在一起,再結合交通戰線的實際情況,提出一些粗略規劃和實施意見,需要花些時間加班。
不過當他在星期一見到我的身影,明白了黃翰昨天為什麼這麼急的要求把件拿出來了,一邊應酬寒喧著,他一邊也在暗歎這個家夥運氣真好。
分到了最窮的淮鞍,本以為這個家夥得栽在那裡熬個三年,沒想到,這個家夥像個打不死的蟑螂,居然還掙紮著四處奔波。
而這一次又恰巧遇到省裡對扶貧工作的重視,加黃翰的一力促成,看來一筆專項資金落在淮鞍,為這個家夥臉增光添彩,是在所難免了。
這真是人人,氣死人啊!
我車裡的山貨土產一份份少了下去,彙報工作的套話也是這一兩天裡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
七個廳領導,除了黃翰和徐宏那裡可以稍微實在一點,其他幾個廳領導那裡,大半時間都在哭訴條件的艱苦、日子的難熬,要求廳領導考慮能不能把自己儘早調回來,當然,無論是沈自然還是張忠順,都免不了一番安撫加誇讚,要求我堅持下去,爭取最後的勝利。
而嶽雲鬆更是語重心長的告誡自己,作為一名共.產黨員應該到最艱苦的地方去磨礪鍛煉自己,要我放下包袱、輕裝陣;刁和平那裡則是溫語安慰,讓我放心工作,廳裡一切編製和福利待遇,都不會忘記我。
總而言之,所有人都希望我能夠安心在淮鞍工作,作出一番成績,至於他們究竟打著什麼心思,那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通過裴懷遠的介紹,我終於和江州大學農學院這邊搭了線。
其實,這一趟回玉州,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想法,是要針對陵台縣目前農業現狀作一個規劃。
陵台是一個典型的丘區農業縣,說是農業縣,其實這個縣的農業又想當薄弱,除了少量的水田和以旱地為主的糧食作物產業,大量的荒山荒坡被閒置,農民缺乏一條有效的增收致富途徑。
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這方麵的行家,如果規劃發展農業還需要專家來出謀劃策,最後再由政府來推動。尤其是像陵台這種荒山、荒坡占土地麵積相當大例的地方,怎麼樣通過發展經濟作物,或者說養殖業這一類的做到一地一特色的發展模式,帶動當地農戶增收致富,也是我最關心的事情。
我的這個想法也得到了黃翰的大力支持,黃翰對於我不拘於狹隘的分工限製思維的想法十分讚同,但是,他也提醒我需要注意方式方法,避免在這方麵,引起縣裡邊某些人的敏感。
我也是深以為然,不少地方發展經濟作物,那種一窩風式的、一擁而帶來的後果也讓我警醒,怎麼樣合理規劃利用,倒是需要好生斟酌,但這前期工作卻需要動起來,好在自己也還分管著科技工作,這原本應該是農業的事情,自己從科技這個角度,也勉強可以插插手,過問一下。
江州大學農學院,是最早的江州農學院合並進入江州大學的,江州農學院原來在整個國內都頗有名氣,在合並進入江州大學之後,其綜合實力也得到了增強,而其名氣卻絲毫沒有因為合並而減弱,反而在一些研究項目,因為得到江州大學資金的扶持,而屢屢拿出了豐碩的成果。
江州大學農學院的領導們,對於在淮鞍那邊建立一個實踐基地也頗感興趣,尤其是在得知,陵台方麵願意無償提供一些土地,並負責基本生活條件保障這個承諾之後,農學院的領導們興趣更大了,他們也清楚淮鞍那邊的經濟狀況,所以也不奢望淮鞍方麵能夠在資金扶持什麼。
而我提出的請求,希望農學院能夠派出一定研究力量來針對淮鞍地區較為普遍的地理環境,和地質環境作一些基礎性的調查、研究和分析,農學院領導也表示將會慎重考慮。
畢竟,這還是第一次合作,尤其是在看到我如此年輕,雖然是個副縣長,但是還是讓農學院領導有些吃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