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厚山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番話有些不近人情了,而李永倉這個家夥這番話講得相當漂亮,如果換了一個人,或許不會為他這番話打動,但是我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兩相對下,很難說心裡邊會不會起疙瘩。
一念及此,鄒厚山臉多了分笑容,道:“慶泉,李縣長說得對,有啥困難提出來,人手不夠你可以在相關職能部門裡抽調,像要跑畜牧局這個項目的話,你可以在招商局裡和縣畜牧局以及計經委裡邊抽人出來,專門跟你跑,一般事情可以交給他們去辦,彆事必躬親,那不是科學的工作方法。”
“嘿嘿!多謝鄒書記和李縣長的關心了,需要抽人時,我是不會客氣的,若是哪個局長、主任不樂意,鄒書記和李縣長可要給我撐起啊。”
說著,我笑了笑,自己這話裡也是有話,縣計經委主任莫慧強是老資格的正科級乾部,和交通局長並稱縣裡兩大牛人,而且關係莫逆,據說牛德發被自己趕出交通局後,這個家夥不服氣得很,經常請牛德發吃飯,安慰對方,而且公開放話,說什麼小人得誌一類的話語,看樣子也是故意想要挑釁自己。
“哼!誰如果心理不樂意,讓他來找我。”
鄒厚山一揮手,大馬金刀的道,“自己不乾事兒,還不讓彆人乾事?那縣委取消他乾事的資格!”
我淡淡一笑,沒有再言語,我不知道鄒厚山是否聽出了自己話語的含義,莫慧強和方持國之間得個關係,可不牛德發與方持國的關係,牛德發和方持國不過是一年當的兵,而莫慧強可是和方持國一個連隊出來的,而鄒厚山和方持國之間的微妙關係,讓我如霧裡看花一般,始終捉摸不透。
五月二十二,新花公路建設工程正式全線鋪開,分成三個標段同時動工開建,計劃要在十個月之內完工,要求在明年五一之前竣工通車。
從開工剪裁儀式結束,我徹底的將這條公路建設事宜丟開了。黃鐵臣很讓我放心,尤其是在處理地區三家建築公司競標一事,表現的相當成熟老練,既妥善的安撫了另外兩家同樣有些來頭的公司,又給這家拿下標段的企業,重重的打了一個預防針。
黃鐵臣在交通建設指揮小組會議,提出請縣紀委派人員介入監督建設資金流向和工程質量,以及工程進度問題,這一手玩得相當精妙,也得到了我的支持,縣紀委於是派出兩人常駐工程負責監督,使得三個標段建設單位都是如臨大敵,卻又恨之入骨。
兩個油鹽不進的老紀檢,讓三家建築公司都覺得頭疼無,尤其是經常代表工程指揮部親臨工地一線檢查材料質量,督促工期進度,更是讓三家建築公司感受到巨大壓力。
我清楚自己並不擅長乾這些具體工作,黃鐵臣在這方麵我更強,而自己,更適合去尋找一些新鮮的方式來開拓渠道。
我微笑著端起茶壺,小心翼翼的替對方二人麵前的小茶杯裡注滿了茶水。
“葉縣長,咋敢勞您大駕?這該我們來做才是,老蒲,你說是不是?”矮胖男子嗬嗬笑著,有些受寵若驚的模樣。但是我卻知道這不過都是一些表麵現象,麵前這兩個家夥都來頭不小,這一次新花公路兩家公司都沒能標,很是讓這兩人心不滿,若不是黃鐵臣采取拖、哄、誘的手段,還真不好打發掉這兩家公司。
“是啊,要說葉縣長您可算得咱們衣食父母,如果說新花公路您開個金口,也許黃局長能給咱們一個機會呢?”被叫做老蒲的家夥臉色蒼白,竹竿一樣的身材,一副太監模樣。
“嘿嘿!兩位老哥,千萬彆折殺小弟了,新花公路的事情小弟現在也不想多說了,相信兩位老哥都是建築這條道的消息靈通者,裡邊究竟有沒有什麼貓膩自然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