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明義笑了笑,道:“嘿嘿!瞞不了你啊,看吧,這也得選擇合適機會,我不是矯情,錢流出去最終得老鄧簽字,雖說我能決定,但是也得程序符合規矩才行啊。”
“塗廳長您放心,陵台這邊真要求到您手,那肯定是一切程序都已經走圓滿了,絕對不讓您為難。”
我趕緊拍胸脯,對方能有這種表態,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也是看黃翰麵子,要以自己身份,隻怕彆人連多餘兩句話也懶得和自己說,全省一百多個縣、市、區,書記、縣長多了去,誰認得你一個窮山溝裡來的鄉巴佬縣長?
塗明義笑了起來,微一擺手,道:“嗬嗬!小葉,彆客氣,老黃能把你帶出來,還能說什麼?從他了副市長再到交通廳長,我可從來沒見過他把下邊哪個人帶來過。”
年關時分誰都忙,像這樣的領導更是忙得不可開交,這麼一會兒沐足時間,黃翰也好,塗明義也好,電話也是接了若乾。
兩人表情也是豐富無,或皺眉,或開顏,或假作親熱,或半晌想不起對方,或公式化的言語,或真心誠意的邀請。
總之,這一個小時時間裡,我算是見識了這些個領導們工作之餘的繁忙。
兩個領導的電話,似乎是在較勁兒一般依次響起,掛了又響,幾句話結束之後又放下,然後再響起,循環往複。
送走塗明義之後,我才送黃翰返回交通廳。
“慶泉,你這段時間也不輕鬆吧?縣長和副縣長雖然隻有一個字差彆,但是可相差千裡啊,很多人一輩子都隻能在副職掙紮,但隻有當了縣長、書記,你才能真正明白為人、做官的真諦。”
黃翰仰靠在車靠背,閉著眼睛道:“這一次老柳為你的事情,出了點力,但幫你大忙的其實另有其人,這至少幫你節省了三年時間,嘿嘿!三年啊,對於我們這種在仕途跋涉的人來說,那可是多了無數個機會啊。”
聽見另有其人時,我一愣怔,不禁將目光投向對方,而不知何時,黃翰已經睜開眼睛,也正盯著我,
愣怔了半晌,我才問道:“不是柳哥?那會是誰啊?”
黃翰依然緊緊盯著我,緩緩地道:“孟亭江,孟書記!”
“孟亭江?紀委書記孟亭江?”
我猛然一愣,詫異的反問道,差點追尾到前麵一輛黑色雅閣,嚇得我趕忙踩了腳刹車。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黃翰為什麼會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孟亭江與周鳴鳳雖然沒有厲害關係,但兩位大佬也不是同一個陣營裡的人。而我和黃翰兩人,可以說都是鳴鳳書記的嫡係,現在孟亭江突然為我說話,也難怪黃翰會有猜疑。
半晌,我將車速放慢,才苦笑了兩聲,略帶驚疑的道:“可我從沒和孟書記接觸過啊,他怎麼會幫我說話?”
黃翰這種層次的官員,以他豐富的人生閱曆和社會經驗,自然看得明白我不是在裝,半晌,黃翰也苦笑了一下,道:“那怪了,你從沒和他接觸過,以孟亭江的身份,他又是怎麼知道你的呢?為什麼會幫你說話?”
考慮了一下,他點了一支煙,夾在手指間,繼續嘀咕道:“難道是你以前寫的那篇關於國企改革的資料?或是你之前和任向東聯名寫的那金融改革的資料,被他看見了?也不太可能啊!唉!算了,不想這些了,反正對你暫時是好事,以後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