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好意思說?”
湯彥琳板著臉道:“李書記,不是我說你們陵台,怎麼你們不能讓市裡安生一段時間呢?你們知道這事兒鬨得多大?都給鬨騰到郝省長那裡去了,郝省長讓霍書記和胡市長馬去省裡彙報情況,為什麼在省裡邊還沒有批下來的時候,下麵鬨得沸沸揚揚了?”
李永倉無言以對,事實,當初我提出劍走偏鋒這一招時,他有些猶豫。
雖說他也沒指望在仕途還能有所寸進,但是這事兒如果真的折騰大了,保不準又得挨一個處分也說不定,但是被我那一番關於早起鳥兒有蟲吃的理論娓娓道來之後,再加惦念那城市配套費和買土地的好處,李永倉也一咬牙一跺腳,把這事兒給定了下來。
縣委常委會倒是毫無異議,隻不過誰都知道這事兒後麵的風險,真要出了亂子,這事兒還是隻有算在書記、縣長頭,他們自然也樂得支持。
隻不過事情越弄越大條,當人數突破五千之後,連李永倉和我都有些心怯了。
五千人啊!光是所謂誠意金都收了整整五百萬,數得公安局一幫人手發軟,而陳雷更是心驚膽戰,連帶著李永倉和我也是提心吊膽,這錢是收得爽快,若真能按照設想辦下來,這錢還可以翻兩倍,可若是辦不下來呢?或者說省裡邊有指標限製呢?這收錢當然容易,但到時候你恐怕想要退錢,那沒有那麼容易了。
事情最終還是有些失控了,當縣裡決定暫停受理登記之後,一幫子從外地趕來想要辦這事兒的人們不答應了,而且這種趨勢還越來越明顯,很快聚集了千人,要求縣裡繼續受理登記。
眼見得控製不住局勢,縣裡隻能重開登記閘門,而事情走到這一步,李永倉和我也覺得這事兒若是再想要瞞下去也是瞞不住了,準備向市裡彙報,可沒等縣裡彙報,市裡已經接到了省裡通報,並且迅速組成了調查組,下來了解實情。
而市公安局也迅速派出了警力,協助陵台方麵控製局勢,好在那聚集的一千來人在受理登記之後,也變得心平氣和,加市局警力的增援,陵台局勢也很快控製下來了,並沒有釀成多大的事情。
“嘿嘿!秘書長,這事兒也怨我們,當時以為市裡邊將材料給省裡邊呈報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咱們也提前了那麼一點點,這事兒……”
我一副懊悔的模樣,但是湯彥琳卻知道,對麵這個家夥素來膽大妄為,李永倉是個實誠人,腦瓜子不可能想得到這樣的爛點子,除了這個家夥,不可能有其他人能搞這麼一出,隻是她不知道我是用什麽誘.惑了李永倉,讓李永倉心甘情願被自己利用。
“得了,我,你不用在我麵前演戲了!有什麼話,你還是留著向霍書記解釋吧!”
湯彥琳擺了擺手,打斷我的話頭,道:“這事兒,解鈴還需係鈴人,你們倆自己去給霍書記一個說法吧。”
見著湯彥琳嫋娜的背影消失在常委會議室門外,李永倉和我也是麵麵相覷,李永倉見我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心也是發急,道:“慶泉,這事兒你看怎麼辦才好?明天霍書記得和胡市長省裡彙報了,這事兒看來咱們做得有些操之過急!唉,都是被錢鬨騰的,鬼迷心竅了啊。”
我懶洋洋的一笑,一擺手,道:“嘿嘿!李書記,彆想的那麼複雜,這事兒也不像想象的那麼複雜,真要有什麼大問題,咱們倆早被拿下了,屢犯不改,怎麼還不把咱們倆給擼了?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事兒不大,本來也沒有鬨出什麼問題,霍書記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借題發揮?啥意思,慶泉?”李永倉愣怔怔的看著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李書記,你沒聽見湯秘書長最後說的那句話麼?解鈴還需係鈴人,意思是,這事兒,最終還是得落在咱們倆的頭。”我歎了一口氣,道:“我看咱們是要替他人作嫁衣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