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擺了擺手道:“老龐啊,你這話可不對了,怎麼能說是發配呢,是到北辰去當鄉長了,說實話,業堂跟我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出力不少,經常加班加點地乾活,趕稿到深夜,有一段熬得已經不像樣子了,我對他還是很有感情的,要不是怕耽誤他的發展,還真舍不得把他放出去。”
龐鈞把茶杯放到茶幾,砸吧砸吧嘴,抬手在嘴邊輕輕抹了一下,慢悠悠地道:“是啊,鐘秘書有才啊,也算是能能武,筆頭子夠硬,在下麵也能乾實事,以前是機遇不好,沒遇到貴人,耽誤了幾年,現在碰到你葉縣長,他可真是時來運轉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裡馬,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我笑著擺手道:“老龐,你這馬屁可拍得過份了,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真正的人才終究不會被埋沒的,我其實沒有做什麼,隻是給他創造個條件,成不成還要看他自己的表現,他鐘業堂到底是紙將軍,還是真有本事,可能還要很長時間才能看出來,不過他要真是匹千裡馬,伯樂的帽子也不會戴到我的頭,要講伯樂,你老龐可是當仁不讓,當初可是你大力向我舉薦他的,鐘業堂要是乾出成績來,你應該記頭功,他要是在下麵出了問題,我可第一個找你算賬。”
龐鈞嘿嘿一笑,從煙盒裡摸出兩支玉溪來,遞過一支,隨後掏出打火機來,幫我點,他自己也燃一支,皺著眉頭吸了一口,躬下.身子,伸手把煙灰缸移到麵前,搖頭道:“到底是年輕人啊,事業心是強,我要是換做他,說什麼都不會下去的。”
我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輕聲地道:“怎麼,吃不了苦頭?”
龐鈞擺了擺手,抬眼瞄向門邊,輕聲地道:“那倒不是,隻是舍不得老婆孩子熱炕頭,鐘業堂的小孩還不到兩歲,這先不提,他還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那可是教育係統一枝花啊,我老龐活了這麼大,也算是閱人無數了,還真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他不在溫柔鄉裡享豔福,卻常年在鄉下蹲點,倒還真放心,也不怕戴綠帽子,依我看啊,他鐘業堂是個官迷,愛江山不愛美人啊。”
我笑了笑,以往鐘業堂從未和他提起家裡的事情,隻是在為老婆辦工作的時候,才提了白燕妮的名字,對於鐘業堂的家庭狀況,我倒還真不太了解,也從未見到過他的愛人。
現在見龐鈞說的誇張,我不禁好心起,彈了彈煙灰,輕聲地試探地道:“陵台縣倒是出美女的地方,以前在省城裡的時候,看過娛樂報紙,經常聽說這事情,說陵台的女人那些明星要漂亮的多。要照你這麼一說,業堂愛人的姿色還真的是國色天香了。”
龐鈞擺了擺手道:“白老師不是陵台縣人,她老家是江南省的,南方妹子,水靈著呢,那眉眼腰條真是沒的說,絕對的美人胚子,大學畢業後才嫁到陵台縣來,那些影視明星是漂亮,不過這漂亮女人各有各的美法,要認真計較起來,我還是覺得白老師更勝一籌。”
我皺了皺眉,斜眼瞄去,卻見龐鈞的眼裡露出的貪婪之色,心忽地一動,想起那晚喝酒時關磊所說的話,疑心起來,低聲地道:“老龐啊,你可彆動歪念頭,否則我可饒不了你,業堂可是我的人,誰要是膽敢欺負他,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惦記起人家媳婦來了。”
龐鈞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葉縣長,你彆擔心了,我是有賊心沒賊膽啊,彆忘了,家裡那母夜叉看得緊,她哥還跟土匪似的,以前我不過是陪個女同誌吃了兩次夜宵,他拿槍頂著我的頭,差點把我嚇個半死。
再說了,人家白老師也不是那種人,雖然有時也愛開玩笑,但為人正經著呢,在一的名聲很好,這些年來從沒傳出過緋聞。”
我笑了笑,這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點了點頭道:“老龐啊,你也一把年紀了,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可千萬彆犯糊塗,黨內不知有多少優秀的乾部都倒在女人身,教訓慘痛啊,這些年因為情.婦出了問題,牽扯出的官員可不少,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我可不希望你在這麵栽了跟頭,成為反麵典型。”
龐鈞抬眼望去,見我滿臉正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禁心佩服,忙把茶杯放下,連連點頭道:“葉縣長,你放心好了,我不過是隨口說說,哪裡會犯錯誤,再說了,業堂可是你的人,你是省機關下來的人,我算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在他身做章啊。
於公於私,我都不會打人家白老師的主意,那個……嗯!誰的主意我都不打。”
我把身子仰在沙發裡,微微點頭,笑著道:“那好,那好,領導乾部一定要自律,不貪財不好.色,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閒聊了幾分鐘,龐鈞把玩著手的茶杯,壓低了聲音道:“葉縣長,聽說縣委李書記打算增補一名常委副縣長,有這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