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某些時候，就代表了默認。

很顯然，烏絲蘭瑪現在就是這一種。

楚言沒有催她，他有足夠的耐心。

良久之後，烏絲蘭瑪抬起頭，腰杆也停止了，纖細的雙腿伸直，目光灼灼望向楚言：“楚言，你真的想知道？”

“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隻是沒有機會。”楚言笑道，“你要是告訴我，我會報答你的。”

“誰稀罕你的報答，彆忘了，我們可是敵人，你可是攻入我們的國都，逼得我父皇退位的敵人！”烏絲蘭瑪惡狠狠揮舞了下小拳頭，“而且我發過誓，一定要你血債血償，再說了，我可是救過你好幾次，你報答我也是天經地義的。”

“嗯，天經地義。”楚言點頭，“所以我說我會報答你的。”

原本烏絲蘭瑪沒指望楚言報答自己，說實話，他們之間的關係，要比普通人想象得複雜得多。

兩人的關係，可不僅僅是南元郡國和波斯郡國兩國之間的恩怨，兩人之間，在那時候也牽扯很多，多到烏絲蘭瑪在邊境出現意外之後，足足找了楚言兩年。

此刻聽到楚言如此鄭重的回答，她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低下頭思索片刻，烏絲蘭瑪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好了，反正你記得，你欠我兩條命。”

“好。”楚言點頭。

“南元郡國那夥人為什麼要對付你，我的確知道原因，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當年我們波斯郡國去攻打南元郡國，就是因為知曉了這個秘密。”烏絲蘭瑪的臉上，此刻也露出嚴肅的神色。

其實烏絲蘭瑪知道，此刻她說的這些話，甚至包括她做的這些事情，從身份上來講，都是不合適，甚至是不被允許的。

但是烏絲蘭瑪也明白，隻要關係到楚言的事情，她就不能做到完全保守秘密。

或許從當年那一係列的事情之後，自己在對方麵前，就再也不是一個可以守住秘密的人了。

“楚言，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完全顛覆你過去所有的想法，你確定你真的要聽嗎？”烏絲蘭瑪深吸一口氣，再一次確認道。

“我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而且事關我自己，我當然想知道。”楚言笑了起來，“我可不想回去的時候，還是糊裡糊塗的。”

楚言的笑，一下子擊中了烏絲蘭瑪的心臟。

那眼中飛揚的神采，就如同當年的一樣，讓她足足兩年多的時間，每天晚上睡下，都會情不自禁開始想念。

“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你要回去啊。”心中默默歎一口氣，烏絲蘭瑪抬起頭說道：“楚言，我先問你，你想過沒有，楚行擁有妖蟒之體，能夠被萬海門選中，那麼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測試過你的體質，看看你有沒有修行的天賦。”

不等楚言回答，烏絲蘭瑪就說道：“那是因為他們不願意！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南元郡國的那個郡王楚強東，就沒有相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