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抱著我坐到沙發裡,柔軟巨大的沙發很快就將他包裹住,他長手長腳的環到我身上,像抱著一個巨型玩偶。

用力掙脫不開,我抬手給他兩個清脆的耳光。

他原本撒潑迷蒙的眼神瞬間清澈起來,我問他,“醒了?快點把我放開。”

宴池呆愣幾秒,頂著兩個紅印子把頭埋進我的胸前,雙手抱的更緊了。

煩死了。

他身上的氣息將我包圍,鼻尖全是他身上鬆香的味道。

我抬腳踹他,用力捶打,宴池的大手輕輕鉗住我的手腕,“婉音,就讓我再抱一會。”

“對不起。”

他的聲音蔫蔫的,又帶著幾分飄忽,“對不起。一直以來是我在消費你的愛意,是我狼心狗肺踐踏你的真心,我知道錯了。你怎麼罰我我都認,你怎麼厭惡我的都受著,以前你在我這裡受過的委屈我都可以再受一遍,我隻求你,回頭再看我一眼。”

我的心裡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漣漪。

眼眶裡莫名一熱,我在哭,可不是因為宴池的悔過,是為我這些年來委屈的自己。

我沉默不語,手上的動作沒再繼續。

夜色深沉如墨,幾顆零散的星子陪著清冷的月俯視著人間的悲歡。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嘶啞的鳥叫聲,我借著月光低頭看他。

高大的男人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蜷縮在我懷裡,英俊的眉眼沒了往日的張揚和帥氣,儘顯疲憊和憔悴。

宴池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衣角,手指關節泛白,哽咽的聲音用力製住,但還是從看似平靜言語中流露出來。

“我隻有你了,婉音。”

我心一震,這話什麼意思。

我靜靜的等著許久,宴池卻再沒說話,靠在我的懷抱裡沉沉睡去,儘管陷入沉睡,但他的眉頭依舊緊緊皺著。

鬼使神差,我伸手想去撫平他的眉頭,手剛剛觸碰到他微涼的皮膚,我驟然縮回手。

蘇婉音,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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