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地看著許醫生,試圖從他的臉上尋得一些蛛絲馬跡。
許醫生的表情還是一如往常般凝重,他低垂的眼緩緩抬起與宴池對視。
我看不懂二人之間有什麼交流。
在我走神之際,宴池不滿地輕咳兩聲,似是在責備我將目光一直放在許醫生身上。
許醫生收回手,從椅子上站起理了理自己的衣擺,“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
我急忙拉住許醫生,顧不上喉嚨的疼痛,“什麼?不是說他隻要醒來就可以了嗎?”
我的尾音都在顫抖,因為喉嚨的嘶啞最後幾個字都沒辦法完全清晰地吐出。
許醫生被我拉著衣袖,不敢與我對視,彆過頭錯開視線。
這一舉動在我眼中無疑是宣判了宴池的死刑。
牙關顫抖著抑製哭聲,我不明白宴池也醒來了,身上高熱已經退去,到底還有什麼問題?
“就沒有彆的辦法嗎?其他醫生呢?不是說要做檢查嗎?什麼時候來?”
許醫生的話在我耳中比冬日的三尺寒冰還要刺骨,“他已經傷到根本,身體裡的機能正在衰竭紊亂,現在不過是......”
強忍住心臟傳來的鈍痛,涼透了的手指無力滑落。
回光返照?怎麼可能呢?
宴池朝我招招手,輕聲喊道,“婉音。”
我扭動僵硬的軀體對他勉強露出一個笑,“沒事的,我帶你去看醫生。你沒事。”
宴池緩緩向我展開雙臂,我忍住淚水,咬著下唇躲進他的懷中。
我靠在他的肩頭無聲哭泣,我以為隻要不出聲他就不知道我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