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事已至此,徐洪剛即使知道,也無法說出什麼。而且,此事唐樹森之所以選擇單獨告訴自己,沒在常委會上提一個字,顯然也帶有不想讓徐洪剛知道的意圖。
既如此,那就成全了唐樹森,畢竟這家夥做的這事太讓自己開心了。
想到這裡,景浩然笑眯眯道:樹森部長,你這策劃好啊,太及時太重要了,到底你是老宣傳部長,考慮工作有深度有思想。對了,楚恒和文遠這兩位,一個主持宣傳部,一個主持報社,乾得都很不錯,特彆在這事上,講大局講政治,值得讚揚……
此時,遠在北京的徐洪剛正在給喬梁打電話,他已經知道了這事,也知道了常委會的內容。
徐洪剛感到震撼,沒想到唐樹森操作的這事會如此成功,會引起如此巨大的反響,竟然讓兩級領導批示了,而且還要開全國現場會。
這動靜,無論在規模還是在級彆上,都比自己上次操作的厲害多了。
徐洪剛分明感到,自己被唐樹森拉開了距離,而且距離還不小。
此時,喬梁也徹底想明白了,這事是唐樹森趁徐洪剛不在江州之機,串通楚恒和文遠搞的。在這其中,楚恒必定起到了重要出謀劃策的作用,而文遠的作用更重要,他不但可以通過程敏聯係到上級的記者,而且還可以提供足夠的資金運作上麵發稿的各環節,畢竟組織部和宣傳部這種純財政撥款單位是沒有這筆支出的,但報社是企業化管理事業單位,很輕鬆可以做到。
喬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徐洪剛,徐洪剛聽完半天沒說話,良久,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隨即掛了電話。
從徐洪剛的歎息裡,喬梁分明感到了他的失落,似乎,這一局他輸了。
按徐洪剛的性格,喬梁覺得他不應該輕易認輸,但這事不是他能左右的,而且,他正在脫產學習,很多事起碼從表麵上是不能過問的,更不能挑明,隻能在被動中無奈。
似乎,徐洪剛雖然一直想打壓楚恒和文遠,但此時,他有心無力。
在徐洪剛到江州後,他對唐樹森一直保持著咄咄逼人的進攻態勢,但自從他去北京學習,就開始陷入了被動,而且一再被動。
上次被省紀委談話的事剛剛平息,接著就被唐樹森通過這事拉開了距離,不知徐洪剛會不會奮起直追,又怎樣去追。
想著徐洪剛是自己在官場的唯一靠山,喬梁不由祈禱徐洪剛能有回天之力,能儘快反超唐樹森。
喬梁有一種很明確的預感,一旦徐洪剛被唐樹森徹底壓住,那等待自己的絕對沒有好結果。
喬梁此時不會想到,唐樹森要想搞廢自己,根本就不用等到壓住徐洪剛的時候,隻要徐洪剛不在江州就足夠了。
喬梁此時絲毫沒有感覺,一股巨大的陰影正在向他頭頂慢慢籠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