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繼續道: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年前我去過一次報社,那時發現報社在乾部作風整頓活動中,從上到下,都存在嚴重的應付走過場現象。領導班子不重視,下麵自然會懈怠。領導班子原則性不強,下麵自然會更馬虎。這一馬虎,寫稿自然會出現錯誤。
所以,我說偶然中帶著必然,這必然是報社領導班子不重視作風整頓的結果。而報社領導班子不重視作風整頓,和主管部門有沒有關係楚部長,你有沒有想到從根源來分析這問題呢
楚恒這下緊張了,我擦,安哲在上綱上線,似乎把矛頭對準了自己。
楚恒忙道:安書記,年前你視察過報社後,我十分重視,對報社黨委書記陸平進行了嚴厲批評,責成他們立刻抓整改,同時,安排部作風整頓領導小組成員專門靠上,抓好督促和落實……
安哲道:我當時對陸平說過,讓他限期整改,如果再抓不出成效,那麼,他就是失職,既然失職,那他就不適合再在這崗位上,就給市委交辭職報告。不光陸平是這樣,在這次全市乾部作風整頓中,任何組織和單位負責人,如果存在這種現象,都要嚴肅問責,做出嚴肅處理。
不知不覺,安哲把話題引到了乾部作風整頓上,而且在逐漸深入。
大家都敏感覺察到了,駱飛心裡暗暗嘀咕,安哲似乎要借題發揮,不知他要借發揮到什麼程度。
安哲接著不緊不慢道:在這次南下考察回來的途中,我帶著考察團全體成員在淮城瞻仰了偉人故居,開展了一次黨性教育,隨後召開了一次座談會。在會上,我把這次黨性教育和當下正在進行的全市乾部作風整頓結合起來,說了一些話,想必大家從江州日報上都看到了……
聽安哲這麼說,楚恒看看秦川,又看看駱飛。
唐樹森也看看秦川,然後看看駱飛。
此時,唐樹森和楚恒都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
秦川此時也有些敏感,眉頭微微皺起來,瞥了一眼駱飛。
駱飛的心微微提起來,但臉上的神情則很正常,努力做出不動聲色的樣子。
安哲繼續道:為什麼我要說那麼一番話是因為這段時間,我通過市委督察部門的明察暗訪,和彆的一些渠道,聽到了一些針對乾部作風整頓的不正常聲音,這些聲音,有的來自基層,有的來自中層,還有的來自高層……
秦川的心一顫,尼瑪,安哲這段話,前麵是在打掩護,最後一句才是重點,來自高層,高層顯然是市級領導乾部,甚至是常委。
而常委裡發出這不正常聲音的,顯然是指駱飛。
駱飛顯然也意識到了安哲這話的意味,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唐樹森和楚恒微微對視了一下,暗道,這事安哲果然不會算完,在常委會上提起來了。
雖然如此,但唐樹森和楚恒又意識到,安哲說的如此含蓄隱晦,以他武斷霸道的性格,還是給駱飛留了麵子,而且麵子還不小。
其實大家,包括駱飛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