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雖雜,卻雜而不亂。有了盛兮幾人的幫忙,骨頭收拾得很快。容巫為此十分感激,急忙尋來清水,讓他們趕緊洗手,又邀請他們進屋。
除了杜吉吉整個人是木的,盛兮三人皆從容地跟隨容巫進了樹屋。
而一待入屋,杜吉吉從木變麻,已然不知該說什麼。
若說外麵還算裝飾,那裡頭簡直就是用骨頭做牆了。白花花一片,壓根不用粉刷就能照亮整個屋子。
杜吉吉想,若不是他不信這世上沒有妖怪,他就要信這位容巫就是妖怪了。
請坐,請坐!不好意思,我這裡鮮少有人來,沒有備什麼茶水,隻能招待各位白水了。容巫臉上的笑始終沒落下,看到有人來,他似乎真的十分高興。
杜吉吉一直觀察著容巫,卻不敢相信對方這高興跟他想的高興是不是一個意思。低頭看著手中茶水,儘管口乾,他卻不敢喝。.八
然而,盛兮在接過茶水後,竟是直接一飲而儘。
杜吉吉:……
嗬嗬!
戳死他眼睛吧!
盛兮道:說抱歉也是我們,來得太匆忙,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還請容巫莫要怪罪。
哎呀,不怪罪,不怪罪!你們能來我就已經非常高興,又怎會怪罪!說著,一直臉上帶笑的容巫忽然嘴一咧,竟是要哭出來,不瞞你們,往日跟我作伴的也就這些雞雞鴨鴨,平時說人話的一個都沒有!唉,若不是我想研究骨頭,找不到人骨隻能找它們,它們說不定還能陪我更久些。
盛兮見他這般嘴角抽搐一下。看出來了,這位容巫還是個逗比性格。
容巫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用力吸了吸鼻子後,看了沈安和一眼,隨後指著他問盛兮:姑娘,你們來我這裡,是為了他嗎
盛兮一愣,旋即內心一喜,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看了眼沈安和,見對方也在看自己。二人幾不可查地彼此點頭後,盛兮對容巫道:是,容巫這是已經看出什麼了嗎
容巫沒否認,盯著沈安和又瞅了瞅,隨後誰讓沈安和伸出手。
沈安和看了他一眼,隨後聽話地將右手伸了過去。
容巫號了會兒脈,另隻空著的手扯著嘴角幾根淩亂的胡須,將自己扯得臉頰一抽一抽的,看得一旁的盛楠都忍不住替他疼。
半盞茶後,容巫送了沈安和的手,也終於解放了那兩根胡須,看著盛兮歎了口氣:看是看出來了,隻是……
話說半截,他停了下來。
盛兮蹙眉,問道:隻是什麼容巫不妨直說。
容巫撇了下嘴,看了看盛兮,又看了看沈安和,忽然問了盛兮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盛兮一愣,輕輕一眨眼後說:我們是夫妻。
容巫嘖了一聲,撇著嘴角感慨:果然啊,這玩意兒就沒意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