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穀鋒不緊不慢道:我把喬梁發配到西北去偏遠最貧窮最荒涼的涼北縣去掛職,讓他好好受苦受罪,這不是給你出氣了
啊——呂倩吃了一驚,這不行,不妥不妥,雖然這死鬼讓我很生氣,但是……這個出氣法,似乎還是有些過了……
過啥啊,不過,我覺得挺好。廖穀鋒道。
不行,真的不行,廖大人,我提醒你,你這麼做有公報私仇的嫌疑!呂倩急了,她怎麼舍得讓死鬼去位於西北之北的涼北受苦呢,於是直接往廖穀鋒頭上扣帽子。
廖穀峰哈哈笑起來:丫頭,晚了,喬梁已經正式接到通知,馬上要去涼北縣掛職了,我估計他這會應該快出發了……
啊真的呂倩又吃了一驚,老爸,看來就是沒有我今天這事,喬梁也要去涼北縣掛職
對。廖穀鋒道。
怎麼會這樣豈有此理,你是怎麼搞的,你為什麼不給組織部的人打個招呼,給喬梁分個條件好些的縣呂倩不滿道。
打什麼招呼丫頭,喬梁去涼北掛職,是我特意安排的。廖穀鋒道。
什麼你,你……老爸,你為什麼要這樣喬梁剛從江州泥坑裡出來,到了西北,你又把他……呂倩又氣又急,一時說不下去了。
丫頭,老爸這麼做,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廖穀鋒悠悠道。
我不管你什麼道理,不行,堅決不行,你趕緊改一下……呂倩霸道道。
不行。廖穀鋒的口氣很乾脆。
一看硬的不行,呂倩隨即來軟的,撒嬌央求道:老爸,親愛的老爸,求求你啦,不要讓喬梁去涼北啦,求求親親好老爸啦……
麵對呂倩的軟纏硬磨,廖穀鋒都不鬆口,他嚴肅道:丫頭,此事一旦決定,就不會做任何更改,老爸工作上的事情,你不得隨意過問,更不得乾涉!
聽廖穀鋒口氣很堅決,呂倩知道沒指望了,哀哀歎息一聲,沮喪掛了電話。
呂倩此時是既心疼又無奈,還為老廖的做法感到鬱悶,本以為喬梁脫離苦海來到西北掛職,老爸會給他關照,沒想到老爸卻把他安排到涼北去掛職,好歹喬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哪裡能這麼報恩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此時,喬梁正坐在去金城機場的大巴上。
分配去向明確後,掛職人員開始出發,分赴自己掛職的縣所在的地級市。
因為西北省麵積廣袤,除了金城周邊的幾個地級市,其他地級市距離金城都很遠,加上西北省陸地交通不發達,大多數地級市到金城都沒有通高鐵,有的甚至沒有通高速,開車到金城的話,一般要七八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遇到道路故障則耗時更長,甚至當天到不了。
鑒於此,西北省位置偏遠的地級市都有或大或小的機場,這些地級市的人到金城出差或者開會,為了節省時間提高效率,大多乘坐飛機。這一點和內陸省份大大不同,也算是西北省的一個特色。
喬梁現在去機場,就是要乘坐飛機去西州市報到。
和喬梁一起來西北省掛職的其他4位江州的同誌,都分到了金城周邊地級市下轄的縣,坐車就可以去,不用乘飛機。
和喬梁一起乘大巴前往機場的,還有來自江東省省直單位和其他地市的十幾名掛職人員,其中有2人和喬梁一起去西州市報到,其他人將在機場飛往不同的地級市。
大巴上還有西北省組織部的幾名工作人員,他們將帶領掛職人員去不同的地級市報到。
從黃原出發到現在,喬梁在全體掛職人員中,一直顯得很低調,默默無聞,出發前送行的時候掛職人員代表發言沒有他,到了西北後,他又被分到最偏遠最荒涼最落後的涼北縣掛職,西北組織部門的絕大多數人,都覺得喬梁隻是掛職人員中極其普通的一分子,對他沒有什麼特彆的關注。
之所以說絕大多數人,是因為有一個人對喬梁有些稍微的留意。
這個人就是劉昌興。
劉昌興之所以會稍微留意喬梁,是因為廖穀鋒在看掛職人員名單的時候,把喬梁劃到了涼北。
劉昌興對此有過些許琢磨,琢磨了一番,視線又不由轉移到了和喬梁對調的那名掛職人員身上,此人來自江東省直單位。因為這一點,劉昌興下意識覺得,廖穀鋒或許是想照顧和喬梁對調的那個人,喬梁被調到涼北,隻是運氣不好。
如此,劉昌興對喬梁的稍微留意也變淡了。
倒是一起來掛職的人員,因為在出發前的歡送會上,關新民和喬梁握手的時候多說了幾句,他們覺得喬梁似乎有點牛逼,但到了西北後,隨著喬梁被分到涼北掛職,喬梁在他們心中剛泛起的那點光環,瞬間就消失了,原因很簡單,他們去掛職的地方條件都比喬梁好,喬梁在最落後的縣裡掛職,想出成績自然難度比他們大。同時這也說明喬梁在西北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沒有人給他任何照顧和優待。
如此,在一起來掛職的人員裡,也沒有人把喬梁放在心上。
到了機場,工作人員拿著大家的身份證去換登機牌,大家聚在一起邊等邊閒聊,互相約定,等安頓下來,有機會互相串串門聚一聚。
沒有人和喬梁約定,因為喬梁去的涼北縣太偏太遠太落後,誰都沒有興趣去那裡。
看他們聊得帶勁,喬梁沒有摻和,獨自在一邊溜達。
這時呂倩和同事到了機場,一進出發大廳,呂倩往周圍一掃,接著就看到了喬梁。
呂倩接著把身份證交給同事,讓他去換登機牌,然後徑自衝喬梁走過來。
喬梁——呂倩邊走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