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蘊平線】</P>
金色的沙灘,藍色的海洋,她很熟悉這裡,本該是靜謐祥和的棲息地,此刻卻危機四伏。</P>
陀艮已經脫離咒胎,徹底進化成了四天災之一的特級咒靈。</P>
剛剛進入領域,大量的海洋生物就鋪天蓋地地湧來!</P>
“老師!”</P>
真希沒想到會是她進來,手上的特級咒具『遊雲』正舞得虎虎生風。</P>
禪院直毘人損了一條胳膊,有些不滿地對七海說道:“你怎麼叫了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來支援啊!”</P>
等等——這個形象?</P>
“你是叛逃的特級咒術師雪澤露子?”</P>
她冷冷一瞥這個老頭,並沒有理會,抽出叢雲牙就加入了戰鬥中!</P>
可是咒力消耗得越多,海內的怪物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P>
“死累累湧軍”的招式,以無窮無儘地噴湧而出的式神攻擊敵人。在領域內憑借必中這一效果,式神宛如瞬移一般攻擊敵人,在擊中敵人之前式神都不存在。</P>
太bug了,她又沒有六眼,隻能用防禦的姿態抵禦式神。</P>
她的大腦迅速運轉,思考著對策。</P>
露子叫喊道:“禪院,你用投射咒法控製陀艮,惠和真希暫時牽製式神創造展開條件。”</P>
“收到\/了解!”</P>
趁這個時間,她修複好了七海的傷勢,尋找著陀艮的薄弱點。</P>
七海越看越覺她熟悉,突然想起來是那天給自己找錢的好心人,微微一怔。</P>
“戰鬥中胡思亂想可不是好習慣。”</P>
她劈砍著堅韌的觸角,這麼跟他說道。</P>
它新生的黑色翅翼下,分布著脆弱的薄膜。</P>
“就是現在,七海君!”</P>
叢雲牙燃燒著黑色的焰火,他用領帶包裹的拳頭也帶著如此的光芒,在時間停滯的那一刻,齊齊落在它的薄弱之處!</P>
陀艮發出尖利的哀嚎。</P>
眾人乘勝追擊,最終被露子斬於劍下。</P>
被祓除的陀艮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P>
它伸出了已經變得長長的觸角,不甘地繞在她的手腕,說出了第一句語言,帶著眷戀和怨恨。</P>
“為什麼……露子?”</P>
七海打量著這隻紅彤彤的咒靈,餘光看見了她下巴滴落的淚珠,突然愣住了。</P>
她……為什麼哭?</P>
露子身體到達了極限,打算靠在一側進行休息,等待領域的消失。</P>
“雪澤女士,你的臉色看起來糟糕透了。”七海遞過來一張紙巾。</P>
“謝謝。”她有些虛弱地回答,剛剛那一戰,心臟差點被擊潰了,實在疼痛難忍。</P>
不能再使用咒力了。</P>
否則,死期要提前了。</P>
領域才剛開始消失,海內的漩渦突然出現了一雙孔武有力的手臂,緊接著,露出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來。</P>
“……這是?”禪院直毘人吃驚地下巴都要掉了下來。</P>
“伏黑甚爾。”</P>
這個名字一落,眾人的臉色一變。</P>
真希眼眸睜大:“那個傳說中的天與暴君?”</P>
他的雙眸蒙上了一層黑霧,立刻就鎖定了傷勢較輕的真希!</P>
『遊雲』被搶奪了。</P>
她被甩進海裡,吐出一口血液,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這個男人不是早就去世了嗎?</P>
甚爾拿著遊雲,感受了下氣息,又鎖定住了露子!</P>
“呃……”露子痛吟一聲,拄著劍緩緩站了起來:“真是倒黴死了。”</P>
哪來的男人,莫名其妙,不像詛咒師,身上也一點咒力都沒有。</P>
她也一點力氣也沒有了。</P>
伏黑惠擋在了她身前。</P>
“……惠?”</P>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男人,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來路?”</P>
她咳嗽幾聲,吞咽下一口鮮血,喊道:“惠,快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P>
“不要再講那種話了。”他眼色冷凝,已經擺好了手勢:“該由我來保護你了,老師!”</P>
雖然心裡很欣慰,但是她還是很擔憂,七海,禪院家主,真希見狀紛紛擋在了她麵前。</P>
這個拿著特級咒具的男人的實力,堪稱恐怖。</P>
才剛經曆了一場大戰,眾人受不住這樣猛烈的攻勢,漸漸處於下風。</P>
“你們把我當成病人了嗎?惠,讓我來,不要再勉強了!”</P>
黑色海膽頭少年,滿臉鮮血,還是倔強地爬起來擋在她身前。</P>
“玉犬!”</P>
這個叫甚爾的男人緩緩逼近了他,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P>
“你叫什麼?”</P>
他擦了擦嘴巴的傷口,警惕地說道:“……伏黑惠。”</P>
甚爾好像釋然了,將遊雲插進了自己的腦袋裡,攪了攪。</P>
“原來如此,不姓禪院啊……真是太好了。”</P>
後來,禪院家主告訴她,這個叫禪院甚爾的男人,是伏黑惠的父親。</P>
“……”她的嘴巴當時能塞下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