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很好。”明朗的風傳來他的聲音。</P>
“……欸?”</P>
甚爾看了看樹底下睡著的孩子,眼底出現了一絲柔和,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P>
“他們交給你撫養,比我這個屍體父親好,這樣就足夠了。”</P>
他們擦肩而過。</P>
吐露的煙圈吹起了一縷銀發,她的臉陷入了陰影裡。</P>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P>
“太過分了……”</P>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附近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P>
“孩子是無辜的,為什麼要成為你拿來逃避現實的撒氣筒?”</P>
“聽好了,伏黑甚爾——惠和津美紀不是為了你而存在的,天底下也沒有媽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愛裡長大。你辜負了妻子的願望,也辜負了孩子對愛的渴求。”</P>
“愛是生命連結的臍帶,不是世界拋棄了你,是你主動拋棄了這個世界。”</P>
露子輕輕地抱起兩個熟睡的孩子,放在他懷裡。</P>
“重新撿起你的世界吧,伏黑甚爾。”</P>
他看著睡得流口水的惠惠舒服地翻了個身,孩子嘴裡無意識地呢喃:</P>
“……媽媽。”</P>
他一下子怔愣了很久,臉上還保留著火辣辣的疼痛。</P>
他試著感受手臂上沉甸甸的重量,並不知道這股突如其來的感覺是什麼。</P>
很柔軟,很溫暖。</P>
孔時雨打來了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P>
“……喂?”他的嗓子有點啞。</P>
“懸賞呢?完成了沒有啊?”</P>
他掛斷了。</P>
津美紀抱著結實的肌肉咬了一口,臉上迷迷糊糊地帶著幸福的笑容:“今天吃鴨肉……嘿嘿嘿……”</P>
甚爾猛地回頭。</P>
露子已經走遠了。</P>
……</P>
沒有過幾天,高專新來了一個體術課教練。</P>
“聽說一拳能打死一頭牛,真的假的?”夏油傑小聲問道。</P>
“肯定是假的,騙誰呢?”五條悟抻拉了一下腰,懶懶地打了個哈欠。</P>
“傑,你也太沒自信了,雖然我們打不過露子醬,但是體術還是number one!”</P>
黑發少年甩了甩劉海,低聲說道:“可是我們體術也打不過露子啊……”</P>
白毛少年自動忽略了這一事實。</P>
聽不懂,聽不懂。</P>
反正露子醬去給惠惠他們上課了,體術課還是他的天下。</P>
“老欺負一年級的小學弟也沒意思,傑,下節課我們去會會這個新來的,定要叫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P>
他興奮地拽著傑,二郎腿已經快要翹到了天上。</P>
體術課上,他們碰到了一臉淤青的灰原雄。</P>
“啊,學長好……”</P>
夏油傑問他:“怎麼回事?七海下這麼重手?”</P>
憨憨學弟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指了指坐在軟墊上的男人。</P>
他們明白意思了。</P>
五條悟斷言道:“不就一身腱子肉嗎,也就看起來塊頭大而已,傑,你先彆上,我來把他打趴下!”</P>
夏油傑默默地讓開。</P>
悟,保重。</P>
伏黑甚爾聽到了挑釁,不爽地勾了勾手指:“五條家的小鬼,今天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P>
……</P>
打鬥聲持續了一整個下午。</P>
家入硝子第一次在醫務室看到這個白毛男。</P>
“喲,你們兩個‘人渣’,又惹露子生氣了?”</P>
傑和悟互相攙扶著坐到了病床上,對視一眼。</P>
誰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