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從未將傭人以外的女人領進過傅家公館的門。
陳媽打量著她這其醜無比的臉,一眼便將她歸結在新入職的傭人的範疇內。
“我……”顧易檸捧著衣服和雞毛撣子哭笑不得。
“你什麼你?還不快去?耳朵聾了嗎?”陳媽性子暴烈,劈頭蓋臉便罵了過來。
顧易檸將東西往沙發上一丟,索性坐在了沙發上。
“這沙發是你能坐的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陳媽怒伸手將人拽了起來。
本就被折磨了一天,晚上還沒吃上一口飯的顧易檸根本疲於應付這位婦人。
但她進了客廳那麼久,傅寒年早該得到消息了,卻遲遲不下來,想必這也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進門禮,想看她怎麼應付傅家的這些牛鬼蛇神。
她若連幾個傭人的處理不好,也不配做他傅寒年的妻子。
這麼一想,顧易檸忍著疲憊,打起精神應付對方:“大嬸,你搞錯了,我是來給你們家少爺診脈的。我是醫生,不是傭人。”
“哪來這麼年輕的中醫,撒謊也不打草稿?”陳媽冷哼,滿眼都是懷疑。
“那可否借您手一用?”顧易檸問。
陳媽將信將疑的將手遞給她。
顧易檸白皙的手搭在她手腕上,氣定神閒的觀察脈搏。
幾分鐘後,顧易檸說出了她的診斷結果:“常年勞累導致腰肌勞損,平時肝火太旺,需要戒驕戒躁,倘若心氣淤積急火攻心,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顧易檸所說和她前段時間去中醫館把脈老中醫所說幾乎毫無二致。
這小丫頭看起來年紀如此之小,又其貌不揚,怎能有如此高的醫術。
陳媽雖性子火爆了些,但為人勤奮且心地樸實。
剛才誤以為她是新來的傭人不乾活這才凶了她幾句。
如此以來,竟心生起愧疚來。
“小丫頭,不好意思啊,剛才誤會一場。”陳媽臉上轉回笑容,態度較之前好了幾倍。
“沒事沒事。以後還得麻煩您多照顧。”顧易檸溫柔一笑,一顰一笑儘顯謙卑。
收服人心,最有效的方式不是暴力解決,而是對症下藥。
“以後你是要在傅家給少爺擔任長期的家庭醫生嗎?”陳媽好奇的問。
“差不多吧。”
反正,她日後肯定要身兼數職,傅寒年的老婆,傅寒年孩子的媽,傅寒年的私人醫生,傅寒年的得力助手等等……
樓上,坐在電腦監控畫麵前的傅寒年,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目光幽深的盯著顧易檸那張臉,半眯著。
手指夾著一根煙,白色的煙霧縈繞成煙圈,在空氣中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