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爺子聊到很晚。
傅寒年難得開金口,讓老爺子在這傅家公館暫住一兩日。
聽到這話的老爺子怔愣在沙發上,雙眸含淚,以為自己聽錯了:“寒年,你剛剛……說什麼?”
“你沒耳背吧?如果有問題,我讓家庭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傅寒年看這老頭子年紀越來越大,也許耳朵是真的不太好使了。
老人的日子,幾乎是數著過的,誰都不知道會在哪一天踏入棺材板。
他以前又叛逆又冷漠,覺得挺對不起老爺子的,但一直拉不下臉跟他緩和關係。
“不用,不用。寒年,爺爺活了這是爺爺活了八十多年來最高興的一天。你不因為以前我破壞了你跟那女孩兒的事計較我了?”
“你都有孫媳婦兒了,那件事還叫事?”傅寒年斜睨了老頭子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以前的黑曆史他早忘記了,能不在顧易檸麵前提起就絕對不提。
本來,初戀是就該是顧易檸,深愛也是她,妻子是她……他生命裡所有的一切都改是她。
“早點休息吧。”
傅寒年起身,去了院子裡,點了一根煙。
陳媽攙扶著老爺子去一樓的客房休息。
傅宴跟著傅寒年出來。
傅寒年坐在園中的長椅上,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
他忽然想起蘇軾的一首詩。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希望自己思念的人平安長久,不管相隔千山萬水,都可以一起看到明月皎潔美好的樣子。
也許,這個時候,檸檸也在北連國的天空下,仰望著頭頂那一輪明月。
北連國在四國交界處的一個島國,時差並不多,所以,檸檸那,應該也是夜晚。
而且,也有一輪這麼明亮的月。
傅宴走到傅寒年身邊坐下,用胳膊肘蹭了蹭傅寒年的胳膊:“哥,給我根煙唄。”
傅寒年轉頭睨了他一眼。
嘴裡叼著的煙閃爍著忽明忽暗的火焰,映照出他立體深邃的五官輪廓。
“自己不是有?”
“你就給我一根吧,我怕待會兒,或是以後,你都不會再給我任何東西了。哪怕隻是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