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此刻。
他自認為無所不能的自己,卻對這個孩子無能為力了。
他保不住她。
也不能再讓他家檸檸受苦了。
第一次生早早安安的時候,她就經曆了這麼多痛苦。
他不該這麼自私的。
緊緊扣著顧易檸蒼白冰涼的手,傅寒年堅定的對醫生們說:“放棄吧。”
放棄。
這兩個字擔著千斤之重。
對他來說,是最殘忍的決定,但卻是對檸檸最好的決定。
深邃的瞳眸裡閃爍著淚光。
傅寒年偏過臉,不敢去看胚胎取出來的畫麵。
他隻能緊緊攥著顧易檸的手,讓她感受他的體溫。
“檸檸,你不會怪我的吧?你醒過來,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為了我受苦了。”傅寒年將她的手貼在臉上,低聲跟顧易檸說著話。
麻醉中的顧易檸。
似乎又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跟之前夢到的一樣。
夢裡全是血。
滿目的腥紅色。
不……
她的孩子……
她像是被人關在了牢籠裡,有人拿著刀子在她肚子裡劃開了一道口子,把她的孩子取出來了。
那劊子手的手上全都是血。
她無論怎麼喊,對方都不應她。
還執意把孩子抱走了。
她哭,她呐喊,她撕心裂肺。
都無濟於事。
胚胎取出來了,被裝進了一個透明的容器裡。
傅寒年瞥了一眼瓶中的胚胎,閉上眼,俯身吻在顧易檸冰涼蒼白的唇上。
“檸檸……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一定會有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