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門打開，蘇鬱清步履匆匆從外麵進來。</P>

“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剛從江口市那邊趕回來。”</P>

蘇鬱清在方野對麵的沙發坐下，如第一次見風翎時露出儒雅溫和的神態。</P>

“你就是方野吧，做完身體檢查感覺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P>

方野已經做完體檢，並且洗頭洗澡，換了一身由監察局免費提供的乾淨衣服。</P>

他局促地擺擺手，“沒有大礙，特攻隊讓我第一個撤離，大家都很照顧我，沒讓我受傷。”</P>

“保障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應儘的義務。”蘇鬱清微笑道，“不用太緊張，叫你過來隻是常規問話，了解一些情況。”</P>

方野配合地點頭，“嗯嗯，好的。”</P>

蘇鬱清道：“說一下你們最初是怎麼發現洞穴的吧，我在路上看過你的個人資料，你因盜竊罪服刑一年半，最近剛出獄不久，目前無業，為什麼會出現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呢？”</P>

方野的臉色霎時白了幾分，“你……你們，要送我回監獄嗎？”</P>

蘇鬱清緩緩搖頭，臉上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監察局隻負責處理與異種相關的案件，其他事情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P>

方野聞言放鬆了些。</P>

可隨後他又聽見蘇鬱清說：“但如果有查不清楚的地方，難免需要其他部門協助調查，比如地方治安部門，你應該能夠理解吧？”</P>

蘇鬱清微笑。</P>

“理、理解！”方野忙挺直背，雙手不安地放在腿上，“我會好好配合的！”</P>

“那我們開始吧。”蘇鬱清說道。</P>

方野用力點頭，然後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P>

……</P>

一個小時後，方野離開了會議室。</P>

秘書敲下最後一個標點符號，詢問蘇鬱清：“會議記錄這樣寫可以嗎？需不需要刪改？”</P>

“把所有和風翎身邊那個異種的內容，全部刪掉吧。”蘇鬱清望著窗外的天空，“周淍和蕭璃使用恢複藥劑的事，一個字都不要提。”</P>

“明白。”秘書按照要求修改文檔，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P>

“如果風翎進入監察局，身邊還帶著異種的話，怕是遲早瞞不住。”秘書提醒蘇鬱清。</P>

蘇鬱清聞言不禁笑了下，看向天空中一隻盤旋飛行的鳥，說：“她不會加入我們。”</P>

秘書有些遺憾，“是嗎，我以為她會替代葉姐的位置，這樣也能給周淍分擔一些壓力。”</P>

“她替代不了葉崢。”蘇鬱清淡笑著回頭，對秘書說，“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誰也替代不了另一個。”</P>

…………</P>

……</P>

樓下，方野邁出監察局大樓。</P>

他轉身，仰頭望著這棟高大的建築，心神恍惚。</P>

似乎前一秒他還與這裡許多重要的大人物命運相連，而隨著他邁出這扇大門，他的命運回到原來的軌跡——</P>

他再次變回那個一無是處的，碌碌無聞的無名小卒。</P>

他的人生，明明經曆了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場波折，卻並沒有變得有何不同。</P>

方野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濕紙巾。</P>

這是風翎在洞穴裡隨手扔給他的，裡麵還剩一張紙巾，如今成了這段經曆唯一的證明。</P>

方野看著手裡的濕巾包裝紙，心中是難以言喻的悵然。</P>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和那些人重新建立起連接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