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治療術(2 / 2)

我叫銳萌萌 夢小凡 2250 字 5小時前






銳雯感覺越來越冷,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更何況這一劍還穿透了自己左胸的肺葉,他明白自己必須自救,否則絕對不可能撐過三個小時。

首先要找到可以止血的東西。

他低頭望向自己左胸的傷口,血液已經潤濕了黑色禮服下的白色毛衫。銳雯從禮服的下擺摸索起來,來自這個世界的記憶告訴他,貴族的禮服通常會有一個夾層用來放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雖然沒指望可以找到什麽傷藥,但是希望這個笨蛋身上帶著止血的繃帶,儘管這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他卻掏出了一塊絲帕。

那是一方繡著山茶花的白色絲帕,金色的鑲邊為絲帕平添了一份高貴與優雅,然而銳雯的臉色卻陰鬱了起來,他想起自己為什麽會在通往藍樺堡的路上了。

他是為了救一個女孩。

“小小安……”

那是他兒時的玩伴。或者說更久遠一些,在他剛剛當上領主的時候,祖父的好友來到安布雷拉暫住了一段時間,並且還帶著一個四歲大的小女孩。而正是這個四歲的小女孩,陪伴了自己度過了一段孤單的歲月,給自己蒼白的童年帶來了許多歡樂與色彩。

那時候自己好像才八歲的樣子……

十年後的小小安又來到了這裏準備度過一個雪融不久的愉快早春,可沒曾想十年後的重逢竟然遇上了這樣惡心的事情——那幫暗影帝國的白癡不知道究竟吃錯了什麽藥,在這個時候發動了侵邊戰爭,而且還是安布雷拉這麽一個小小的城邦!你丫的,像安布雷拉這種窮鄉僻壤有啥好搶的,有種你去入侵諾克薩斯帝國啊,欺負一個小城有什麽意思。

因為參加貴族晚宴的緣故,銳雯將小小安留在了藍樺堡,然後便是暗影帝國的斥候部隊——那幫沒有意識與情感的死靈大軍如同教科書般的突襲。自己的護衛已經戰死了七七八八,即便是靠著這麽多年積累的威望與他們的忠心,那一隊勉強有黑鐵段位的護衛在黑色的死靈狂潮麵前也僅僅支撐了半分鍾不到,就被砍殺的一乾二淨。

此時的藍樺堡,以及通往藍樺堡的主要乾道,應該已經被那群該死的死靈占領了吧,不知道小小安有沒有躲藏好,有沒有被發現——不過以她的聰明,應該會保護好自己吧,畢竟在十年前自己可是和小小安在藍樺堡經常玩藏貓貓的遊戲,藍樺堡裏麵隱秘的地方,她應該一清二楚才對。

千萬不要有事啊,小小安,我馬上過去救你。

銳雯知道自己可以選擇不去,因為這無異於自殺,一具孱弱的貴族身軀,更何況還身負重傷!但是他明白自己永遠都無法做出放棄小小安這種選擇——因為死去少年的記憶已經融入到了他的記憶,而死去少年的情感此時亦是他的情感,他無法忘記過去,正如他無法丟掉少年心中那份熾熱與執著的守護。

以及一絲淡淡的愛慕。

他是安布雷拉的領主,藍樺堡的主人。

他還是小小安的銳雯哥哥。

所以還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銳雯的嘴角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將手帕輕輕疊好,放進了自己禮服的夾層。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處理傷口——

銳雯脫掉黑色的燕尾禮服,輕輕地揭開緊身的白色毛衫,有些猙獰的傷口便很乾脆地裸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濃稠的鮮血從左胸的傷口汩汩的流出,在慘淡的月光下有些令人心悸。

原來的銳雯不過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世子罷了,最大的愛好不過是將自己鎖在祖父的書房去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許見到這血淋淋的場景會嚇暈也說不定。但是在前世生活在地球上的他可不一樣,因為並不愉快的童年,他在很小的時候便已經學著去處理這樣猙獰的傷口。

“沒有清水,沒有酒精,沒有打火機,沒有任何消毒的工具,傷口感染的話就有些麻煩了呀……”銳雯微微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看樣子隻能進行一些簡單的包紮了。”

銳雯用力撕開了染血的白色毛衫,由於大力撕扯的緣故牽動了傷口,鮮血再一次粗魯地湧了出來,巨大的疼痛讓銳雯不由得齜了齜牙。

“還真是孱弱的力量……這種脆弱的小身板也敢單槍匹馬去救小小安,而不知道先去尋找救援,這家夥哪裏來的勇氣。”銳雯小聲數落著曾經的自己,“讀了那麽多的書有個卵用,隻會紙上談兵的笨家夥!”

一會兒的功夫,白色毛衫便被撕成了條狀,將傷口緊緊地包紮了起來。銳雯蒼白到極點的臉色說明了在沒有止痛藥的狀態下,這並不是一個友好的過程。包紮傷口時一陣陣襲來的劇痛已經讓涔涔冷汗打濕了銀色的劉海,緊貼在他的額頭。

銳雯抿了抿乾裂的嘴唇,他知道,現在處理的也僅僅是外傷而已,呼吸已經開始變得更加困難了,連鼻息之中都摻雜著鮮血的腥味,刺破的肺葉將會逐漸加重他的傷勢。

也不知道還能夠撐多久。

銳雯低頭看著自己沾血的雙手,像極了在召喚師峽穀裏麵,一場無比激烈的團戰中三進三出的自己,手中的斷劍狂亂飛舞,仿佛蘸血為畫。

要是像遊戲世界中那樣,有治療術就好了。

銳雯隨即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自己什麽時候有了這麽荒誕的念頭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

可是下意識的,銳雯靜靜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腦海中全部是在遊戲世界中釋放治療術的場景。

感受那種生命的湧動,在心中緩緩刻畫出那簡單優雅的符文法陣。

然後他的身體泛起了綠色的熒光。

綠光微弱柔和,像夏從中漫天飛舞的流螢,像母親迎接遠方遊子時的微笑。

那濃鬱的都無法化開的生命氣息——

瞬間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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