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過銳雯一本書,教過銳雯一道劍。
老人笑了起來,露出幾顆泛黃的牙齒。
銳雯也笑了起來,燦爛的笑容有些孩子氣。
“本來以為你不是個簡單的小娃娃,沒想到這麽沒用。”
銳雯有些尷尬的笑笑。
身後是漸漸被淹沒的城衛軍,那些瘋狂的怒喝,那些逼近的黑影。而兩人卻在有些無聊地對話。
老人走到銳雯身邊,還是那個黑色的酒壇伸到了銳雯麵前。
“喝?”
銳雯有些艱難地伸過手去,卻不想老人將酒壇一縮。
“想喝?我偏不讓你喝。”
殘陽如血,死靈如潮,少年苦笑,老人灌酒。
“這就是你答應別人的事?”
“嗯。”
“別人是誰?”
“一個軟妹子,已經被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要不然一定讓她來見您。”
“見我乾啥,一個糟老頭子而已。”
“也有帥的地方。”
“嗬嗬,有沒有劍,老頭子的拐棍已經扔了。”
“有劍。”銳雯接過庫修斯的劍,遞給老人。
“你們走吧,剩下的交給我。”
銳雯有些倔強地搖了搖頭。
“嗬嗬,你小子反對有個幾把用,你們,帶他走。”
銳雯被托尼與布萊恩特強行架到馬上,然而少年紅了眼眶,依然有些倔強地回頭。
“為什麽?”
“哼,什麽時候學會了問這麽傻的問題?”
老人單手提劍,一手摔碎了那藏了很久的酒壇,影子被夕陽拉的老長老長,好像孤單了許久許久的老狼。
一人,一劍,如潮死靈。
“因為,這片土地上,還有熱愛它的人啊……”
銳雯的身後,是一片晚霞。
那片晚霞中,亮起了一道月光。
然後是第二道月光,然後是第三道。
月光漸淡。
當銳雯與騎士們逃到提拉西莫的山林中的時候,他看到了最後一道月光。
那是他見過最璀璨的顏色。
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