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低下頭想了一下,方才抬起頭認真道:“也許吧……”
銳雯看著那蹙著眉頭認真的樣子,伸出手去把少女的臉捏成了一張大餅:“別瞎想,我開玩笑的……”
他在少女的抗議中笑著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武院,下次的相見,不知又到了什麽時候。
他走著走著,又想起了臨去之前,在書卷上麵看到的名字。
露西亞……
那個家夥,竟然叫這麽娘的名字。
……
……
同樣地夜晚,某個湖邊的小築。
房間是淡淡的香氣,那種香味很淡很淡,卻似乎能夠淡入到你的內心深處,讓你舍不得嗅,舍不得忘。
白色的床,粉色的帳,薄薄的被毯下,是玲瓏有致的輪廓。
那隻被毯遮住了她的樣子,隻露出了一對毛茸茸的耳朵,黑色偏藍的長發若瀑布一般傾在床沿,隻是那被毯下卻傳來了輕輕地夢囈。
露西亞在做一個夢,確切地說,這並不是夢,而是一段自己模模糊糊的回憶。
來自書卷的回憶。
她倒在他的懷裏,他把她攙到樹下,披上了他的衣服。
然後他殺了比吹,她失去了知覺。
那樣的傷……那樣重的傷,她本該死去才對不是嗎?她甚至清楚地記得她當時的感覺——四周一片黑暗,就像萬年雪山最深的那道壑一般深不見底的黑暗,而她就在這片昏暗中,慢慢地墜落,仿佛沒有儘頭。
然後她便見到了朦朧的綠光,那綠色的光暈充滿了濃鬱的生命氣息,慢慢地包裹著她。她的傷口酥酥麻麻,暖暖的讓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然後……大概是,她活了下了。
迷迷糊糊中,她被他抱起,送到了哪裏並不知道,隻是自己勉勉強強睜開眼睛的時候,見到的便是晨汐的樣子。
她就……這樣的活了下來?
露西亞仔細地回憶著那綠色的光暈,那濃到化不開的生命氣息,讓她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沒錯,是味道。
遙遠的記憶交錯重疊,她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毛茸茸的耳朵也輕輕地顫抖著。
那是……
治療術。
露西亞輕唔著不安分的夢囈時,掛著星墜的門簾被掀開,一隻身著女仆裝的狐族少女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聽到露西亞呢喃的聲音,嘟起了小嘴,輕輕蹙了蹙眉。
“殿下真是的,又蒙起被子睡覺!”
她走到床前,幫露西亞輕輕地取下遮住臉龐的被毯,等到露西亞的呼吸漸漸平穩,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房間後,這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隻是。
房間裏麵,那露出的容顏。
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