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怎麽這次答應的那麽快，我還沒說是什麽事情，就不怕我誆你？”老頭兒似笑非笑地望著銳雯。

“你是文院的先生，總不至於讓我做些卑鄙無恥下作的勾當，這個信心我還是有的……”銳雯笑了笑，拱了拱手道，“而且，多些六先生剛才的教導。”

這次的語氣，真多了些恭敬的味道。

銳雯心中清楚，從山上兩人追逐開始，眼前這個邋遢的老頭兒便一直在指點著自己的不足。之前很多次的戰鬥一直沒有暴露出來的東西，現在便無比清晰地展露了出來——比如身法，比如對劍的理解……

其實仔細說來，銳雯擊敗了很多的強敵後，心中不免有些自傲，同階之內再無敵手這樣的想法也漸漸滋長而生——倒也並不能說是銳雯的過錯，人不輕狂，又何以為少年。然而眼前這位六先生隻是憑借著真理與身法，便把銳雯弄得如此狼狽，更不用說那無比神奇的陣法了。

老頭兒很邋遢，長得醜還沒有好臉色給自己看，但是銳雯卻感受到了對方的善意。

所以他的語氣多了些恭敬的味道。

“教導？我可沒有這種閒工夫……與其說是教導，不如說是考驗罷了，看你這臭小子合不合格。”老頭兒打了個哈欠繼續道，“我讓你幫我做的事情，沒有些實力可是做不成的。”

“您還沒說什麽事。”

似乎對銳雯把“你”換成“您”有些不習慣，老頭兒微微挑了挑眉，卻還是道：“送信。”

“送信？”

銳雯有些驚訝地望了老頭兒一眼，直覺告訴他，老頭兒口中的送信與普通的送信肯定有著太多的不同。

……

……

“中州……鬼市。”

午後的陽光依然有些發燙，銳雯躺在湖畔樹蔭下，嘴中叼著一根草葉，漫不經心地哼著這個名字。

中州鬼市，亡涯。

銳雯皺著眉頭，仔細搜索者在腦海中的資料。中州繁華富庶又如此廣袤，學院之下，各個勢力盤根錯節，卻也沒有聽說過有個叫做鬼市的地方。

不過隻是送一封信罷了，想想應該是不難……銳雯伸手抓住了從樹上飄下的一片葉，慢慢地攥緊。

這件事必須要完成。

提升到白銀階位之後，隻是練習劍術獲得的經驗實在太少，文院又沒有架可以打，就算有人肯和自己打架自己也打不過……好不容易可以去學院外麵，是個不錯的提升經驗的機會。而且，六先生臨走時留下的那句話，才是讓銳雯真正心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