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一聲不吭的挨打。

銳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不知道小乞丐有什麽理由去隱瞞，是因為要聽故事嗎，還是因為與自己的約定？

他看著瘦弱的小乞丐，她眼角滴滴滑落的淚水，心中莫名。

“不好了、不好了，婆婆！！”

門口慌裏慌張的跑來了兩個穿著破爛衣衫的女人，一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到：“婆、婆婆，蘇珊被抓走了！”

老嫗怔了怔，手中的拐杖顫顫巍巍地停下，嘴巴蠕動了半晌，方才啞著聲音道：“到底怎麽回事。”

“蘇珊和往常一樣，和老莫頭換黑麻餅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了一支衛隊！蘇珊被拖走了，連老莫頭也一樣……我和娜娜都害怕的不行，隻能遠遠地看著……”

“而且……”女人頓了頓，言語中流露著極大的恐懼，小聲道，“我看到他們盔甲上的花紋了，好像是夜闌堡的徽記。”

女子的話語瞬間讓整個茅屋的人都慌亂了起來，那些原本麻木的人們此時已經不知所措望著眼前的老嫗。

“婆婆，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

“閉上你的狗嘴！”

老嫗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走過去一巴掌扇在女人的臉上。

“黑麻餅呢？老莫頭被帶走了，他的黑麻餅呢？？那群城衛根本看不上那些黑麻餅的，你們有沒有帶回來？！”

後麵的女人瑟瑟縮縮的把一個包裹從懷裏取出來，慢慢的放在了地上，露出了裏麵乾澀的、帶著黴斑的麵餅。

老嫗輕輕舒了一口氣，目光冷冷地掃過全場。

“我們逃了這麽久，沒有人會找到我們，蘇珊被抓就被抓了，隻怪她自己命不好，這幾天你們都不要出去了，糧食緊吧點兒吃還是能撐上一陣子。”

“好了，都滾吧。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乞丐，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疼惜，又瞬間隱去。

“你也給我滾！！！”

她一腳踹在了小乞丐的肩頭，看著這些人都走出了茅屋，這才有些無力的坐回了木凳上。

逃了那麽久，還是……被發現了。

老嫗慢慢閉上了眼睛。

……

小乞丐有一個自己搭起來的茅草屋，很小的草屋。

一幢小小的草屋，遠離了那些茅屋群落，獨自靠在叢林的邊緣，顯得有些孤僻和弱小。

裏麵的陳設也很簡陋，一方小小的草席，一個臟兮兮的、用布頭縫起的娃娃，那些針腳破開的地方，還裸露著灰色的棉絮。

小乞丐蹲在草席上，一個人默默地抽泣了一小會兒。

似乎是哭夠了，她悄悄地走到門口看了看，發現了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以後，從草席下麵摸索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

那本書很破爛，不知道放了多久，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上麵的畫和字跡都有些模糊。

小乞丐卻小心翼翼地翻動著書頁，借著窗口透過的陽光，睜著大大的眼睛認真地看了起來。

淚痕漸乾，小乞丐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屋外的銳雯笑著搖了搖頭，一瘸一拐地，向叢林深處走去。

鬼市，哪怕是這樣的地方。

終究還是有著，沒有被汙染的靈魂。

……

……

夜闌堡，大殿。

阿爾傑晃動著高腳杯，輕輕嗅了嗅杯中的紅色液體。

“浩永。”

“在。”

“這次的貨物比上次要好上一點點，她的血，不是那麽的肮臟……”

“是。”

“退下吧，去把她洗乾淨，放到我的房間裏……這次估計可以多玩上幾天。”

望著漸漸離去的背影，阿爾傑將杯中的血液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