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
沈妄仍半垂著眼打量他,聲線清冷冷的。
“方先生,我來這裡是要接我太太回家,你們是故交,如果她真的想送你祝福,我自然支持,但她是被你騙來的,我會不放心也很正常吧?”
這話說的太明,不留絲毫情麵。
方聞洲的唇繃成一條直線,氣場明顯弱下來。
眼看自己未來的丈夫節節敗退,這場求婚儀式的主角就要徹底變成了阮棠安與沈妄,江雨儂立刻不甘的開口道。
“騙?怎麼會呢?棠安心情一直很不錯啊,還親手在現場畫了畫呢,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能見證我和聞州的幸福她肯定會發自內心的高興,沈先生您真的多慮了。”
聽到這番話,沈妄挑了下眉梢,視線從江雨儂臉上冷冷掃過。
“她發自內心的高興?你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
江雨儂被懟得失語,濃重粉底都沒遮住她臉色難看。
眼見周圍人打量過來的目光已從剛才的豔羨變成了意味深長,方聞洲渾身氣血翻湧,口不擇言。
“阮棠安是不是自願留下的,你可以問她本人,我讓她作畫是付了時薪的,又沒有強求,一點小錢確實不值得你沈二爺在乎,可對她這樣的人來說已經算…”
“算什麼?”
沈妄側過肩膀,向前一步站到下意識去攥裙擺的阮棠安身前,直直盯著方聞洲。
“你的那點錢,到不到她脖子上那條項鏈的十分之一?我替你省了,回去以後會加倍補給她。”
說完他收回冷到結霜的視線,將阮棠安拿著的畫筆丟到方聞洲與江雨儂腳邊,牽起她的手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