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究竟發生了什麼?(1 / 1)







東陵厭離開之後不久,大理寺吳大人來了,問了些話。江清月除了隱瞞了繩索的事,其它的都照實說了,堅稱自己沒有推貴妃,而是貴妃不小心失足落崖。吳大人把目擊者全部問了一圈,然後把人都帶回了大理寺。江清月作為主要嫌疑人,直接被關進了大理寺的牢獄中。綠浣作為當場的目擊者,也被帶到了大理寺,不過是分開關押。江清月配合安排,沒有半分吵鬨。她此時唯一擔心的,是怕林家會做些什麼。江清月入獄的消息傳到侯府的時候,侯府嘩然。“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可是有誤會?”下人們私底下都在討論。薛非暮正好在慈鬆院,聽著消息大驚失色。當即就要找人去問問情況,被老夫人拉住了。“謀害貴妃娘娘是死罪,一個不好就會惹禍上身。這個時候人人避之不及,你居然還要往前去湊。”“可她到底是侯府主母,侯府不能不管不顧。”經過這些日子,他已經默認了江清月是侯府的人。老夫人厲聲道:“侯府哪有不管不顧,咱們不過是相信司法公正,若她真的無罪,大理寺自會還她清白,若她真做了錯事,那我們做什麼都沒用。”“可是……”“沒有可是,一個侯府主母,你以後什麼樣的要不到,這會子可千萬彆犯糊塗,要不然便是害了侯府。”“若她真的……”老夫人斬釘截鐵:“若她真的做了什麼?侯府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休妻,跟江清月脫離關係。”薛非暮一愣:“這樣會不會不近人情了。”“什麼叫不近人情?事情是她自己做的,怎麼就不近人情了?難道要為了她賠上侯府不成?她既做出那樣的事,就該想到今日的後果。若她做這樣事的時候想過侯府,侯府也不會因為她而陷入兩難。既然她都並不在意侯府的名聲,我們為什麼又不能為了侯府放棄她?”老夫人說得振振有詞,薛非暮聽著覺得十分有道理。老夫人又道:“若她是被冤枉的,那咱們侯府少不得為她周旋一二,到如今人都被關進了大理寺,定然就是事實,我們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好的。”“是,祖母。”薛非暮應聲,但是表情看著還是有些不忍。“你呀,就是心太軟。但這件事,可萬萬心軟不得,你一定要知道輕重,彆壞了大事。今天孫府的人又過來了,孫家那位對你上心,你若有空悄悄的去看一眼,以後少不得有用得著孫府的地方。”“是。”老夫人看薛非暮似乎還在琢磨江清月的事,想了想開口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江清月今日出門,我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跟貴妃提一提你職位的事。她卻不願。說男子的事她管不著。我說好歹你是她的丈夫,她卻說沒圓房算不得丈夫。“我知道她是主母,總得給她體麵,便也未說太多,現在看來,她的心思半點都不在侯府。“她也未將你放在心上,不過偶爾說了幾句漂亮話,便把你唬住了。“你對她有情,她卻未必對你有意。貴妃娘娘那般看重她,她若真有心,你這個職位早就換了,現在江清月是自己找死,還要拉著侯府下水,半點不顧你。“對侯府無心也就算了,對你也是如此,實在是太不應該。”老夫人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薛非暮的表情,見他不知想到什麼,臉上染上怒意,又添油加醋的說了許多。薛非暮聽著,心中越大怒氣。怪不得一直不肯圓房,原本還以為她為了自己身子著想,現在想想,實在不對,她連親近自己都不曾。若是關心他,應該寸步不離的伺候才是……他越想越覺得江清月對他無心,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作為他的妻子,卻不和他一條心,還欺騙他,實在可恨。“祖母放心,大理寺那邊,孫兒會讓人關注著,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孫兒便會讓人把休書送去江府。”說到江府,老夫人心中咯噔一下:“江府那邊怎麼說?”因為平時江清月和江府來往少,而且江府對於這個女兒,也並不上心,她竟一時把江家給漏了。薛非暮道:“江家那邊沒有反應。”老夫人臉色變幻,一時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幸災樂禍。既覺得江清月沒有江家,他們休妻就沒有後顧之憂。又覺得江家實在太不近人情,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這女婿有事也不幫些忙。“既如此,這休書便不必遞到江家,直接讓人送去給江清月。”遞到江家,便是和江家結惡,但遞給江清月,就是江清月一個人的事。正好侯府能擺脫江清月,倒是一舉兩得。薛非暮也是這樣想的。“隻是這職位,怕是不得不去領了。”說到職位,薛非暮滿臉的不願,但也沒有辦法。隻是光想想,就覺得憋屈又不甘。若早知道如此,當初便不回了,也免了受這般的屈辱,他跟褚婉兒在外頭過神仙日子,好不快哉。想到這裡,薛非暮想到從前跟褚婉兒的日子,心中記掛著得空也去看看她。老夫人歎了一氣:“罷了,這職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皇上金口玉言給的職,也並不難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咱們做臣子的,無論在哪個職位上,都是為皇家辦事,倒是挑不得的。”“是,祖母,孫兒明白。”“嗯,若有些不長眼的,說了些什麼難聽的話,也不必放在心上。咱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並不丟人。“前朝宦官當政,風頭無兩,就連文武百官都在宦官的統治之下,現在你管理宦官,若在前朝,那可就是百官之首。”這話把薛非暮嚇了一跳,趕忙四處張望,見身後沒人才微微鬆氣:“祖母慎言。”老夫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後背發涼:“放心,祖母知道分寸,不過是怕你想岔了,開解你一二。”“祖母,孫兒不會。”“不會就好,按照前……從前來說,皇上應該對宦官有些不放心,如今把你派遣過去,可見是相信你的能力,說不好是想要好好培養你。”這話把薛非暮說得心頭一陣火熱,當即便要去把職給領了。反正事情已經再無更改,晚一日不如早一日。薛非暮離開慈鬆院,直接去了吏部,領取任職文書。朝中官員消息靈通,已經有不少人聽說了江清月的事情,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說些不好聽的話,薛非暮隻當沒聽到,隻是心中卻對江清月越發惱怒:白長了一張好皮囊,卻隻會惹事。他回去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寫好了休書。就等著時機,把休書送出去。和江清月脫離關係。而另外一邊的林府,也聽說了消息。兩位舅舅和林致遠第一時間湊在了一起,商量著怎麼辦。“無論如何也要把月丫頭救出來,這件事一定有誤會,月丫頭絕對不會對貴妃娘娘不利,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我也如此認為,無論如何,月丫頭都不會做這樣的事。”“不若這樣,我去問問衛大人,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衛大人雖然是戶部的人,但也比我們能說得上話。”“還是算了吧,衛大人雖說和祖父交好,但是隔得太遠了,也沒什麼來往,事關貴妃娘娘,怕是不會幫忙。還是我去一趟江家,月兒好歹是江家的孩子,我就不信,江朔真能不聞不問,讓自己的女兒背上這樣的罪名。”“父親,大伯,我倒是覺得,當務之急,得想想辦法先見一見月兒再說。”“是是,瞧我們,關心則亂了。”“就是這大理寺的牢獄……,怕是不能進去。”“無論如何,總該去試試。”“那我去一趟將軍府。上回東陵將軍來了一趟,也算有些公務往來,照理來說求上門去不妥,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彆的了。”幾人商量了一陣,各自出門。林致遠去了將軍府。此時已經到了下午,日落前夕,當得知將軍不在府中,林致遠也不敢多耽誤,直接去了大理寺,想要使些銀子碰碰運氣。將軍府中。景淮氣得暴跳:“大哥,你這是乾什麼?這事明擺著就是貴妃在算計江家姐姐。“反正她人已經走了,天大地大,由得她去,為什麼還要搭上江家姐姐一條命,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女人,若你不護著她,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東陵厭不說話,微擰著眉,也不知在想什麼。“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江家姐姐可從來沒有哪裡對不住你,你和……你們倆要怎麼都是你們倆的事,可彆讓她人受無妄之災。“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她根本就不是你眼中那個單純善良的人,而是為了自己能賠上無辜之人性命的自私自利的小人。”“她也是逼不得已。”東陵厭出聲,臉上露出掙紮之色。“什麼逼不得已,這條路是她選的,選了就要負責,選完之後又後悔,後悔就算了,還拿彆人來做墊背,你告訴我這樣的人善良到哪裡去,我是一點都沒看出來。“憑什麼要彆人為她自己錯誤的決定承擔後果?憑什麼?就憑你對她的那一點點感激之心,她就可以不顧彆人的性命,那彆人又何其無辜。“她這樣做實在太無……不地道了。”景淮看東陵厭不說話,氣得直跺腳,直接就要往外走。“去哪?”景淮憤憤:“我能去哪?人家哥哥想見妹妹一麵,總不能攔著不讓,彆的沒辦法,見一麵總行吧。”“你不會連見一麵都不讓吧。”東陵厭揮了揮手,景淮這才放心前去。林致遠離開將軍府,到了大理寺,塞了銀子,說明來意,但是對方一聽說看的人是誰,當即拒絕。林致遠愁眉不展,想著得用什麼法子或者可以找什麼人的時候,就見著景淮過來。“林兄怎麼在此。”林致遠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沒有說是誰,隻說自己有個親人可能犯了事,想來見一見,說上兩句話。景淮聽完一揮手:“這事包在我身上。”林致遠喜出望外:“淮兄有辦法?”景淮:“正好我有個親戚就在大理寺當職,我跟他說道說道,試試看。”“那就多謝淮兄了。”大理寺是什麼地方?肯定不是一個小囉囉說了算的,不過景淮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推了好意。他看著景淮走上前去,心中很是感激,無論如何,對方有這一份心意已經難能可貴,要換做其他人,早便避之不及。林致遠正想著有沒有其他的人可尋的時候,景淮回來:“走吧,可以進去了。”“啊……”林致遠看著景淮,又驚又喜,連連道謝。隻是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把自己要見的人,發生的事都說了。剛剛不提是覺得沒必要,現在彆人幫了自己,可以進去,他起碼要說清楚,不能讓對方莫名其妙的惹了事。聽著這些,景淮心中唏噓,暗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好了,我知道了,沒事,你去就行。”“真的可以?”林致遠再三確認,才進了大理寺牢獄的門。景淮看著他進去便走了,林致遠記著這份恩情,一路進去,由著人找到了江清月的關押之處。因為東陵厭發了話,江清月的關押之處還算乾淨,但是牢獄怎麼能和家裡比,林致遠看到的時候,還是心疼得不行。“月兒。”江清月抬頭,看到前來的林致遠,一時心中百感交集。“表哥你怎麼來了。”林致遠往左右看了看,給了獄卒一塊銀子,那獄卒掂了掂,往後退了幾步。林致遠這才道:“聽說你出了事,父親和大伯都急得不得了,讓我來看看,祖母那裡還瞞著不敢說。“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洗清你的冤屈。時間緊迫,你和我說說,今日在白雲寺,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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