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貴妃娘娘還活著(1 / 1)







老夫人琢磨了好一會:“罷了,還是不去了,既然對外宣稱是江清月要和離,便不要主動生事,江家那邊,等問起再說。“這件事,咱們是被通知的一方,屬於受害者。萬一有人說侯府的不是,我們也好有說辭。”“可是若這消息放出去,江家很快就會知道。特彆是如果江清月真犯了事,江家絕對不會同意和離讓江清月回府。”大戶人家,若有女兒和離,那是極丟臉,也影響極大的事。若住回家,府中女眷會被人指指點點的說道。若不許回家,娘家會被人說道不近人情。犯了錯,可以去家廟。和離的女兒,真是如何都對娘家不利。若江清月真有罪,還和離了,那麼所有的後果都得江家承擔,江家不會善罷甘休。“那便想辦法拖一拖。”薛非暮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到法子:“那該如何拖。”老夫人略略咬牙,眼中滿是精明算計:“讓大家覺得江清月是被冤枉的,很快就能出來。如此,這件事便隻是一時熱鬨。“我們悄悄對外放出消息,就說找到貴妃娘娘了,貴妃娘娘還活得好好的,確實是失足落崖。如此一來,不僅能讓江府放鬆警惕,不至於找上門,還能轉一轉京城話題風向,讓大家不至於盯著侯府的這點事。”“這般……好是好,不過,這……已經算造謠了,若被官府發現,可就不好辦了。”“這麼點小事,做仔細些,彆讓人發現就好,整個京城,每日那麼多新鮮事,茶館酒肆說什麼的都有,誰知道是我們做的。“退一萬步說,後頭哪怕查到了什麼,也不過是一個傳謠的小事,推個替死鬼出去就好了。如此一來,侯府便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薛非暮越聽眼睛越亮,當即安排了人去辦。看著薛非暮離開,老夫人喝了一大口茶歇了歇氣。口中罵罵咧咧,把江清月罵了一頓。“好處沒有,倒儘惹事了。”李嬤嬤順著道:“所幸和離了,接下來的世子正妻,老夫人便可以好好挑挑。侯府有身份有地位,世子更是儀表堂堂,定能娶得能相助且性子好的少夫人。”這話說到老夫人心裡去了。“不錯,等眼下事情過了,我得好好看看才好。”老夫人看向桌上的和離書,冷哼一聲。“你親自去一趟梧桐院,趁著她不在,把她嫁妝裡值錢的東西都搬出來,對外隻說是她自己花了的。“還有屋子裡擺放的,那些凡是值錢的東西,全部都搬出來。”進了侯府的東西,那就是侯府的,休想帶走。若不是上回說東陵將軍問起,那許多東西,現在該在她這慈鬆院才是。“老夫人,這是嫁妝,是不是不太好。”李嬤嬤躊躇著問道。她自然知道老夫人怎麼想的,但是若讓人知道是她搬了少夫人的嫁妝,還不知道怎麼被人戳脊梁骨的。說實話,這差事,她不是很想去。老夫人:“有什麼不好,她一個和離了的女子,自是長伴青燈苦佛才是,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著嫁人?笑話。”李嬤嬤按了按額上的汗珠,訕訕的應了一聲是。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也不敢表現出來。李嬤嬤退下,帶了幾個人,當即去了梧桐院。梧桐院的打灑丫鬟見著李嬤嬤帶著一行人氣勢洶洶的來,嚇得退了出去躲著。隻留下紫蘇守在門口。紫蘇見著她們這架勢:心中咯噔一下。少夫人的事,整個府中都在傳,她自然也是聽說了的。這時候李嬤嬤這般來,實在不懷好意。怕是來找麻煩的,她忍著害怕,上前一步,笑臉相迎:“李嬤嬤來了,可是有事?”李嬤嬤瞥了她一眼,沒有搭理,直接對著身後的人揮手。她身後的婆子丫鬟上前,就要往屋子裡闖,紫蘇大驚,伸手攔住:“你們做什麼?這是世子夫人的房間,沒有世子夫人的允許,不可以進去。”她說得很大聲,卻沒有人理會,上前的人強行就要往裡闖。紫蘇退後一步,再次攔住,喝道:“你們這般,跟強盜有什麼不同?”“啪。”李嬤嬤上前,給了紫蘇一個耳光,紫蘇的一邊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這般和我說話,讓開。”“不讓。”紫蘇被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卻攔在房門口,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你們不能進去,這是世子夫人的地方。”“什麼世子夫人,這侯府從今兒開始,沒有世子夫人了。”一個婆子陰陽怪氣道。“不可能。”紫蘇有點急了,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這些人才敢說這樣的話。“就算少夫人不在了,這屋子也不是你們能進去的。”紫蘇此時心裡怕得很,不知道她們的話什麼意思,但也知道是出了大事。若少夫人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現在這般,怕是也沒有好下場,但是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她們動少夫人的東西。她既然答應少夫人,便要好好守著。“少夫人雖說入了獄,但現在真相未明。你們怎麼敢如此對待少夫人,公然闖入少夫人的房間,說出去,也不怕丟了侯府的臉。”“好一隻忠心的狗,倒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侯府供你吃穿,可不是讓你吃裡扒外的。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來的可都是慈鬆院的人。”“慈鬆院的人,也不能就這般闖入少夫人的房間。”李嬤嬤看紫蘇不知好歹,一臉憤憤:“來人,把她拉開,若再敢攔著,打斷腿賣到窯子裡頭去。”“是。”幾個婆子丫鬟,衝著紫蘇就衝了上去。紫蘇被逼得連連倒退,明明嚇得不行,卻還是出言製止:“不行,你們不能這樣。”“我老婆子就讓你看看,行不行,能不能。”紫蘇攔著,有兩個婆子上前就要抓她的胳膊,把她鉗製住。“你們不能這樣……”紫蘇驚恐大喊。眼看著要被人按住,門口傳來一身大喊:“住手。“這是梧桐院的丫鬟,你們沒資格處置。”梧桐院門口,綠浣急急的從外頭進來,製止這些人的動作。李嬤嬤見到綠浣,冷笑一聲:“喲,我道是誰,原來是綠浣姑娘。“綠浣姑娘這話可就說錯了,你是少夫人的丫鬟不假,但她可不是,依照老奴的身份,這薛家的奴仆,還是有權處置的。”綠浣回道:“紫蘇並非家生子,而是外頭買進來的丫鬟,我家小姐將她從公中要過來時,連帶著賣身契,也一起買了過來,用的是我家小姐自己的嫁妝。紫蘇現在是我家小姐的丫鬟,再如何也輪不到李嬤嬤動手。“若她真有錯,我家小姐不在,自有江家主母罰她。“我家小姐確實和江家不親近,但也是江尚書的親生女兒,江尚書哪怕為了江家的麵子,也不可能任由一個下人如此侮辱我家小姐。“現在我家小姐和世子和離,李嬤嬤這麼迫不及待的收回梧桐院,可是要讓薛江兩家結仇?”綠浣一番話鏗鏘有力,擺出事實,搬出江家,李嬤嬤再想做什麼,也得掂量掂量。最後一句,說李嬤嬤是因為世子和離想要收回梧桐院,才派了人來,也是給了她們台階下。小姐交代了:把紫蘇帶出來最要緊,其它的小東西都無所謂。她的嫁妝也早送了出去,沒有什麼緊要的東西。李嬤嬤看著綠浣,心中大罵,居然敢拿江家壓她。紫蘇她可以處置,但是綠浣她還真不敢。綠浣剛剛有一句話說得很對,無論江尚書對少夫人如何不喜,也不會允許一個下人欺辱了江這個姓氏。想當初,侯府男丁出事,薛家旁支多少不懷好意的人都想把薛家瓜分殆儘,就因為少夫人姓江,少夫人出麵說話,才讓他們不得不忌憚。旁支的叔嬸尚且如此,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下人。李嬤嬤看清楚形式,自然不敢和綠浣過不去。“倒是伶俐的丫頭。不愧是少夫人教出來的人。“老奴不是為難你們,也是奉主子的命而來,要收回梧桐院。現在世子和少夫人和離,少夫人再住在梧桐院也不合適。而且少夫人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我們做下人的把梧桐院打掃出來也是情理之中。“也罷,你們收拾了東西便離開吧,還請綠浣姑娘回了江家莫亂說話才是。”“自然不會。”綠浣拉著紫蘇,就要進屋,身後傳來李嬤嬤的話:“綠浣姑娘還是快些,老奴奉命出來,也是要回去複命的,還請綠浣姑娘不要讓老奴為難,就一刻鐘的時間吧。”綠浣點了點頭,和紫蘇一起進了屋。一關上門,紫蘇看著綠浣眼淚就落了下來,綠浣抓住她的手,發現她顫抖得厲害。“莫怕,小姐讓我回來帶你出去。”紫蘇拚命點頭,每點一下都有眼淚一顆顆掉下來。“先收拾東西,我長話短說,小姐和世子和離了,我們需要快些離開侯府,東西能不帶的就不帶,有些也帶不走,隻把緊要的帶著,不過樣子還是得做……”綠浣低聲,飛快說完,紫蘇連連點頭:“是是。”綠浣把紫蘇的賣身契收好,然後把江清月慣常穿的衣裳首飾分裝了兩個包袱。自己帶了兩身衣裳,其它的東西都裝了箱,上麵放了些看起來稍微值錢的布匹擺件,底下是隨意填的東西。因為早有準備,所以收得很快,但也沒有著急出來,等著外頭李嬤嬤催的時候,才陪著笑臉出來,想要多求一些時間,順手給了一塊銀子。李嬤嬤摸著銀子放進了袖袋中,又給了她們些許時間。心中卻道:隨你怎麼裝,這些東西都搬不走,順水人情不做白不做。綠浣自是千恩萬謝的模樣,又收了好一會兒,把庫房的箱籠一個個點過數堆在一處,才出了門,對李嬤嬤道了謝:“今日隻有我們二人,便先把這些我家小姐慣常穿的衣裳戴的首飾送回江家,其它的東西後再遣人來拿。”李嬤嬤自然求之不得。還免得她不許她們拿走東西撕破臉。“自是可以的。不過……”她說著話,往她們身後的包袱看了一眼:“你們身上的包袱,還是要檢查檢查。”紫蘇緊皺眉頭:“這些都是小姐的東西,怎麼還要檢查?”李嬤嬤頤指氣使:“倒不是我信不過你家小姐,不過你從侯府出去,都能吃裡扒外,誰知道有沒有趁著機會帶走些東西,若因此誤會了你家小姐那豈不是不好?”紫蘇氣憤不已,被綠浣拉住:“既然嬤嬤要看,那便看吧。這裡麵但凡有一件侯服的東西,我便把命留在侯府,絕無二話。”說著,綠浣走到桌子旁,把自己和紫蘇身後的包袱取下來,打開讓她們查看,一副屈辱的模樣。李嬤嬤看過去,裡麵確實都是江清月慣常穿的衣裳和首飾。有幾隻成色極好的鐲子,能值不少錢,看得她眼睛放光。早知道剛剛就直接讓她們把包袱留下,不找理由了。現在找了個理由,對方氣勢洶洶,確實沒有一點侯府的東西,她們都不好扣押了。老夫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值錢的東西絕對不能離開侯府。就在她想著要怎麼留下這些東西的時候,綠浣指著庫房裡的嫁妝箱壟:“既然嬤嬤要看我們的東西,現在看也看了,想來不會再為難我們。那個庫房裡的東西,也還請嬤嬤替我們好生看著。”綠浣說的是氣話,但聽在李嬤嬤耳中卻又不同。一提到那些嫁妝,李嬤嬤頓時打消了想扣下這些首飾的念頭。比起江清月那十裡紅妝,這點小東西實在是看不上眼。反正她的任務隻是把東西留下來,後麵這些嫁妝怎麼處理,雙方怎麼鬨,都跟她沒有關係。“自然,老奴定然會讓人看好。”“那就有勞嬤嬤了。”綠浣臉上還帶著怒意,把兩個包袱收起來,和紫蘇二人一人一個背著,快步出了梧桐院。李嬤嬤看向二人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想著老夫人的吩咐,當即進了旁邊的庫房,去查看江清月的嫁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