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
這幾個字她說得沒有任何猶豫,甚至臉上還有淡淡的厭惡疏離。
紀北寒沒想到,熬過這生不如死的四年,靠著見她一麵的執念支撐,甚至服用透支生命力的藥來見她,換來一句帶著厭惡的我不認識你。
這四年的黑暗和無聲,都不及她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覺得恐懼。
瞎了,眼前一片黑暗,他不曾恐懼。
聾了,世界寂靜無聲,他亦無懼。
啞了,不能發聲,他不害怕……
可現在,他真真實實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恐懼、害怕,那一刻,他站在燈光下、百人矚目中,直墜深淵。
濃鬱的悲傷以他為中心蔓延開來,沒人能看到他麵具下的臉,卻所有人都能感覺他的絕望。
紀北寒覺得剛剛壓下去的毒又有反噬的趨勢,咬牙平複呼吸,陰沉著臉看向慕家人,從喉嚨裡吐出幾個字:“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他不信南枝會無緣無故忘了他。
即便是移情彆戀愛上彆人,也不會裝作不認識他。
一定是這些人做了手腳。
慕肆年這會兒也認出他的身份,低聲在慕天華耳邊說了什麼,慕天華詫異地看了一眼,隨即冷下臉:“你若是來祝壽,我歡迎,若是來搗亂的,彆怪我不客氣。”
“祝壽?”紀北寒冷笑,“你以為你有多大麵子,值得我來祝賀。”
他是為南枝而來。
旁邊聽到這句話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草,這人什麼來頭,竟然敢這麼和慕天華說話。
太囂張了。
這種人在世上活不久的啊。
慕天華氣得不輕,當即叫來保鏢要將他驅趕出去。
紀北寒根本沒理會這些人,固執地看著南枝,南枝被他看得心慌,仿佛有一隻手掐住她喉嚨讓她呼吸困難。
她深吸一口氣:“爸,讓他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