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花費了一個多鐘頭,天陽完成了一份報告。報告的內容有點像日記,天陽從進入夾縫開始,一直敘述到闖進飄流小鎮。
他描述了陳教士在眾人眼中轉化成怪物,但陳教士本人對此並無知覺的細節。
天陽書寫了陳教士用一顆手雷脫身,而自己則以尋找‘門’的所在作為理由,阻止教會人員去追尋陳教士。
隨後種種發生的一切,均被他如初記錄下來。包括了他們探尋離開小鎮的方法,卻在小鎮邊緣發現那條無底深淵。
在那條把小鎮孤立的無底深淵裡,無數的閻魔在蟄伏著,這讓隊伍隻能退回鎮中。
在鎮中隱蔽休整時,跟慕晴討論了‘無形者’,又跟陳教士取得聯係,獲得無形者潛藏在眾人當中的消息。
緊接著被暴民發現、在逃離的過程中損失了一名護教武士等等......
天陽基本上是將夾縫空間裡發生過的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當然,那裡麵隱去了他使用遺留物的細節,並且記錄隻到‘分裂者’從慕晴身上,轉移到他體內為止。
接下來發生的事,天陽用了含糊的字眼:不知道、不清楚,醒來已經回到基地。
再次審視自己的報告,微做調整,確保無誤,天陽這才伸了個懶腰。
把報告發送到沈墨竹指定的接收地址,天陽離開了案桌,隨意地躺到床上。
從隊長那收到消息,他們會逗留在紅泥鎮,直到堡壘支援部隊過來完成交接回止。
雲驤的守軍對北鬥基地還保持著警惕,他們高度關注,並戒備著閻魔隨時來攻。天陽很想告訴他們,這樣做是沒有必要,可惜,他不能說出去,隻好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也許因為太無聊,也許因為剛才的報告花費了不少精神,前不久才剛醒來的天陽,現在又感覺到睡意在蔓延。
他打了個哈欠,心想小歇一下就起來,結果沒過片刻,就呼呼大睡。
睡眠的過程中,意識曠野裡那口黑曜原爐,爐火熊熊燃燒,波旬剩餘的‘本質’正在漸漸消融著.......
哢嚓!
雷鳴的聲音讓天陽醒了過來,他在床上坐起,窗外驚電破空,將房間映照得如同白晝,又迅速沉入黑暗。
天陽這才留意到,房間裡的燈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
外麵似乎狂風大作,吹得窗戶瀝瀝作響,天陽躺回床上,轉了個身,想要繼續入睡。
突然!天陽像觸電似的地跳了起來。
閃電?狂風?
逆界裡有這種自然氣候嗎?
天陽連忙看向窗外,當閃電照亮大地的時候,他看不到紅泥鎮的基地建築,看不到廣場,看不到守衛和車輛。
他看到的,是一片荒蕪的大地。地麵上怪樹林立,無數扭曲、隱晦的身影。它們躲藏在那些林木後、岩石後、它們在黑暗之中。密密麻麻、一望無際。
就在這個時候,劇烈的敲門聲響起來,外麵傳來薰著急的聲音:“天陽,你醒了嗎?快開門。”
“來了。”天陽連忙移動腳步,來到門邊,沒有多想將門打開。門外麵,沒有薰,沒有走廊、隻有一片狂亂的風雨,以及那隱於風聲中逐漸消逝的少女聲音。
當閃電再次照亮大地的時候,天陽看清,房間外麵竟然是一片荒蕪的平原,腳下全是漆黑的石頭,隻有遠處,在極為遙遠的地平線上,隱約可見高山的剪影。
在閃電的光芒下,那座山高聳、尖銳。尤其是它的山峰,仿佛一座尖塔,一把利刃!
天陽再回過頭時,房間消失了,他突然有種驚慌的感覺,就像失去了最後的庇護所。在這片風雨飄搖的平原上,他是不設防的。
嘶——
風雨中響起了一些輕微,可同時又明顯的聲音。聲音從前方響起,引起天陽的注意。
在前麵那片荒蕪的平原上,有些怪樹正在傾倒,在閃電釋放的光芒以及大地的黑暗交替之間,天陽看到了它。
一條巨蛇。
它遍生圓鱗,腦袋扁平,兩顆蛇瞳明亮無比,宛若兩輪高懸暗夜的銀月。
巨蛇遊過平原、壓倒怪樹、捕食著那些狂亂扭曲的身影,向少年的方向接近。
當它來到不遠處時,天陽才看清,這東西身上根本沒有什麼鱗片,那些所謂的鱗片,竟然是一張張人臉。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或喜、或悲、或怒、或憂。
它向天陽張開了嘴巴,露出尖牙,吐出蛇信。
可那尖牙、那蛇信,皆是由糾纏在一起的手臂所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