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綿長的呼吸,似無極儘。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其實僅是一瞬。
而哪怕是在這短暫到難以計量的一瞬裡,天陽還能夠抬起頭,還能夠讓這個動作清楚地映照在莫西的眼裡,留給對方古怪且難受的矛盾感。
然後莫西就知道,天陽下一個攻擊的目標是自己!
他不由自主地提高盾牌。
腦海裡閃過諸般念頭。
沒問題的!
雖然堡壘死了,雖然沒有堅守力場,但我身上還有星蘊屏障!
我還有盾牌,還有護甲。
最多不超過職級4的小子,哪怕全力一擊,我應該能夠承受下來。
隻要我擋下這一擊。
接下來,他就隻有被宰割的份。
沒有問題!
當他確定這一點時,看到天陽微微撐起了身體,莫西的每個細胞都在嘶叫,並提醒著他:對手要攻擊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念頭剛浮起之際,天陽就已經出手,並且,已經結束了。
一道灰藍和銀輝糾纏的光線,橫過廣場,始於堡壘的身體後,終於莫西的身側。
在這條光線的附近,唐飛張大了眼睛。
他看見莫西的手還在往上抬,拚命將盾牌舉起,想要護住身體重要的部位。
他看到原本在另一邊的少年,現在出現在莫西的身邊,正做出收劍的動作,而莫西一無所覺。
莫西的眼睛仍盯著前方,眼神、動作、乃至流轉的星蘊無不在訴說著,莫西在警戒著來自前方的攻擊。
唐飛在心中大叫:他已經來了!他就在你身邊!
可莫西全然沒有反應。
接著,橫過莫西的那條光線,迸發一道劍光。
莫西受到了衝擊,身體做出側擺的反應。
接著就是漫天劍光。
莫西如同一個獨舞的木偶,在那一道道劍光中彈跳著、舞動著,身不由已地揮灑著。
他的盾牌在劍光裡粉碎,他的戰斧脫手高飛,他的護甲遍布裂痕,他的身體血箭四射.......
當廣場的結晶地麵霍然裂開,形成一條筆直的裂縫,從堡壘的屍體一直延伸到莫西的腳邊時,金發男人猛地彈上了半空,身體不斷旋轉,再狠狠地摔在地上。
莫西睜大著眼珠。
此刻,他的腦海裡,升起最後一個念頭:發生了什麼事?
而同時,廣場另一邊,堡壘的身體終於摔到了地麵........
“啊,啊!”唐飛的旁邊,那個戰神職階叫了起來,情緒失控,掉頭往廣場的西側衝。
剛轉過身,一頭銀發的少年就憑空出現,然後一把灰藍的長劍橫過視野,成為他此生最後的畫麵。
使用了‘閃爍’的天陽,麵無表情,月光長劍指著地麵,劍尖滴血。
他一步步向唐飛走去。
此刻。
唐飛頭腦一片空白。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空白的腦袋裡,突然浮現一個畫麵。
那是他剛加入秘境探索的時候,跟幾個兄弟在基地裡痛飲,那時候的他,對未來充滿信心,想要在秘境裡大展拳腳。
畫麵一轉,他出現在酒吧裡,被一個喝醉的小子踩在腳下,心中滿是屈辱。
接著是在無名城市裡,親眼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一頭魔狼虐殺。
再下來,是在醫療營地裡,又被那個銀發小子踩著胸口,而對方似乎已經忘記了他這個人。
不甘心...
不甘心!
於是他暗中觀察那個少年,暗中找來莫西等人,最後,設下了這個局。
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伏殺。
現在。
已經死了三個。
不應該是這樣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廣場邊緣的狩獵者,同樣扛不住壓力,掉頭飛馳。
這次天陽沒追上去。
但他動了動手指。
在他的手指上,纏著一根星蘊絲線。絲線的另一端,是那個狩獵者。
奔跑中的狩獵者,身體間突然有數十道銀色光線閃爍、收攏。
然後狩獵者就變成了一堆肉泥。
隻剩下唐飛了。
天陽站在這個眼睛空洞,已經沒有焦點的男人前。
手臂抬起。
月光橫亙。
唐飛的腦袋飛了起來,掉到四五米外的地麵。
抖落劍上血珠,納入鞘中。
結束了。
天陽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用‘幻影’引開了莫西三人,本尊出現在高塔右側時,順便將‘死亡纏繞’悄然套在了狩獵者身上。
然後利用‘幻影’創造出來的空檔,啟動‘銀河閃爍’,一擊瞬殺了對方的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