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了夜行衣,露出裡麵的衣物來,他快步跟了上去,和前麵那個銀發青年保持著一段不長也不短的距離。
跟蹤的過程中,4號發現,銀發青年似乎對流光堡很熟悉。他在街道和巷子間不斷穿插,偶爾同一個地方要故意轉上幾圈,甚至有兩次突然掉頭朝4號走來。
每次4號和他擦身而過後,就得脫掉外衣,或者往自己頭上戴上一頂帽子,然後迅速地從另一個街口冒出來,這才繼續跟上。
就這樣在流光堡裡兜兜轉轉,到了深夜時分,4號跟著那個銀發青年來到一個偏僻安靜的地方,這裡已經是堡壘的邊緣,不遠處就是高聳的城牆。
看這個樣子,對方是要趁著夜色,攀牆離開。4號不由急了,心想副統領怎麼還不來。眼看那個家夥已經走到牆邊,摩拳擦掌,似乎打算攀上高牆。
4號決定不管了,他拿出一把口徑不小的手槍,指向目標。
就在這時,一道寒意驚人的冷冽劍波,突然橫過銀發青年的前方,阻擋住他的去路。劍波破開空氣掀起的氣流,吹掉了他的兜帽,讓他那滿頭銀發,在空中舞動不休。
劍波過後,地麵多了一道冰徑,那上麵冰棱叢生,銀發青年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其中一根冰棱,感覺手指頭都凍得有些麻木了。
接著他就聽到一把低沉中略帶瘋狂的聲音響起來“龍膽,你果然是個無情無義的家夥啊。明知道自己的女人在我手上,這樣也不現身,也不設法營救,居然要丟下人家跑了。”
“浣菊小姐,現在,你看清他的真麵目了吧?為了這樣的人,你家破人亡,有沒有後悔,想不想報複他?”
銀發青年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那裡走過來一隊人馬。為首一人,身材高大,黑色的碎發半長不短,隨意披散。
他有一雙藍色的眼眸,眼神冰冷中透著瘋狂。他竟然不穿護甲,衣服領口敞開,露出有些病態的灰白皮膚。
他右手上握著一柄長刀,刀身竟然是由堅冰構成,刀柄是深藍色,垂著一條紅色的劍穗。他的左手則拎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手槍的造型相當獨特,槍管竟然是從一張絕望嘶吼的人臉,從人臉上的嘴巴裡伸出來。
血城的副統領金聖,緊握著兩件素材兵器,以誌在必得的目光鎖定在前麵那個銀頭發的青年。
在他後麵,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臉上沒有血色,雙眼通紅,頭發淩亂,嘴角有塊淤青的痕跡。身上的衣裙沾有汙跡,但沒有破損,可她腳上卻連一隻鞋子也沒有,隻能赤足行走。
這些人在距離銀發青年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銀發青年沒有回頭,沒有轉身,沒有回應。
他突然一個縱躍,跨過金聖剛才用‘冰魄刀’製造出來的冰徑,仍舊衝向高牆。
“王八蛋!彆跑,給我站住!”
“今天你要不把那東西交出來,你就跟這女人一塊死在這吧!”
金聖發出威脅,但一點作用也沒有,他隻能衝了出去,同時舉起手上的‘絕望呐喊’,指著銀發青年,開了一槍。
金聖指著對方的腿,雖然‘絕望呐喊’會讓人產生強烈的絕望,甚至可以讓人絕望得生出輕生的念頭,但捱上一兩槍還不至於會絕望得想死。
然而。
那個銀發青年異常敏捷,他身影閃了下,就讓金聖一槍落空。
金聖‘咦’了聲,這次‘冰魄刀’在他手上彈起,刷刷刷,金聖連續遙斬三刀。
空氣中頓時多了三道淡淡的白色冰痕。
傾刻間,那三道冰痕化成爆裂的劍波,挾帶驚人寒意和顆顆冰屑,封格了銀發青年的左右退路,轟了過去。
突然。
金聖感覺到,對麵那道身影爆發出難以言喻的強大氣場,接著瞬息間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怎麼會這樣快?
金聖一怔,隨既大吼起來“你不是龍膽,你是誰!”
就在這時,他的眼角處,有一抹銀光劃破空氣,落在他帶來的人馬之間,落在用槍指著那個女孩的手下身側。
金聖猛地回頭,就見到自己那個手下像是被炮彈擊中般,整個腦袋連同半邊身體炸成了肉糊,血液和肉沫噴了浣菊滿身,女孩驚叫一聲昏倒過去。
當她要落到地上時,卻被一隻手穩穩扶住,隨後金聖看到場間多了個二十出頭的女子。
她留著及耳短發,清冷的藍眸向自己掃來,眼中看不到任何波瀾。
金聖猛地記起一個人,輕呼起來“月光?你是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