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土。
祂既無法用自己打開通道,也難以像和曦那樣借光跳躍。
祂隻能夠做好防禦,抵抗來自整個宇宙的壓擠,拚命向那個‘缺口’衝去。
可惜。
沒等祂衝出‘缺口’,天陽就改變了法則,讓蚩翳打開的‘缺口’消失。
“不!”
後土發出絕望的叫聲,接下來,祂的身軀迅速結冰,不斷崩散,在‘永夜’宇宙裡無法抗拒地歸於死寂。
現實世界中。
脫離了‘永夜’宇宙,蚩翳不敢停留,閃身進入大海的陰影中,瞬間遠去。
刑天和曦兩位神明則互相交換了個眼色,也同樣遁離,不敢在這附近逗留。
祂們不想跟後土落得同一下場。
同時,此戰天陽給祂們留下恐怖的,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哪怕是脾氣暴躁的刑天,經過這一戰後,接下來也不敢再輕易開啟戰端了。
天陽沒有解除真神姿態,他繼續維持著這個‘永夜’宇宙,利用修改法則的便利,加速著後土的滅亡。
當後土終於隕落之後,他回收了不少許多本質。
但其中,最重要的是‘大地’、‘堅固’和‘堡壘’三個上位本質。
回收了後土的本質後,天陽又忙碌地將凱撒從‘深淵’裡釋放出來。
慘遭‘利維坦’吞噬的凱撒一度跌入了‘深淵’中,其力量和本質也被吞噬了一些。
但就像之前神明所猜測的那樣,凱撒並末隕落,甚至因為‘深淵’這個本質是不完整的,如果天陽不乾預的話,還可能被祂破開‘深淵’,逃之夭夭。
於是現在,天陽乾脆把祂釋放了出來,讓祂在‘永夜’宇宙裡走向寂滅。
凱撒一從‘深淵’裡出來,便發現自己置身於漆黑、死寂的宇宙裡。
簡直就像回到了克拉夫門後的那個世界。
這個神明心裡一顫,本能地想要逃離。
這個時候,宇宙之中,黑暗蠕動著,凝聚出一根根觸手,纏向了構築出凱撒身體的億萬英靈聖靈。
這些觸手每一根都挾帶著‘永夜’宇宙的種種法則,哪怕是凱撒自己應對起來都十分困難,那些英靈聖靈又豈是對手。
很快,凱撒那些英靈聖靈紛紛被觸手卷走、吞噬、消失。
凱撒的真神姿態頓時‘搖搖欲墜’。
祂的真神姿態是一支軍隊,但現在,這支軍隊慘遭切割。
這也暴露出凱撒的弱點,當麵對更強的個體時,當祂的軍隊無法發揮數量上的優勢時,祂反而比其它神明更加脆弱。
過了一段時間。
那橫亙於天空和海洋的黑霧才迅速地縮小,縮小到隻有一個人大小的時候,天陽從霧氣中出現。
他已經吸收了凱撒的所有本質,現在需要時間去消化和摸索。
天陽伸手在空氣中一抹,空氣震動起來,撕扯出了一個缺口。
他轉身走進了這個空間蟲洞裡,但再走出來時,天陽不由一愣。
他看到了無數的圖書,看到了一座座高聳如塔的書架,看到了一個知識的殿堂,一座文明的海洋。
“歡迎光臨。”
“不用驚訝,本質也可以說是另一種形式的‘文明’,我做了有限度的乾預,不然也無法請你過來。”
有聲音在這些圖書和書架後響起,天陽的視線穿透了這些書架,落到了一個穿著白色學者長袍,胡須滿布下巴,戴著單片眼鏡的中年男子身上。
天陽微微眯了下眼睛,他雖然不認識這個男人,卻認識他身上的‘本質’。
“記錄者?”
“這是你原來的樣子?”
天陽看著四周:“這是什麼地方,它很奇妙,跟我的‘真神姿態’類似。”
正是‘黃昏記錄者’的中年男子哈哈一笑:“你說得沒錯,看到你的真神姿態時,我嚇了跳。”
“你的真神姿態竟然是一座縮微的‘永夜’宇宙。”
“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知識聖殿’,是我的‘真神姿態’。”
“它和你的宇宙形態確實有些類似,但遠不及你。”
“不過。”
“如果你已經無法開啟‘真神姿態’的話,一時片刻是出不去的。”
記錄者抬了下眼鏡微笑道:“而我認為,現在的你,大概還無法頻繁開啟‘真神姿態’。”
“畢竟你不是真正的神明。”
“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