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的表情立馬變了,“為什麼不能考?”
她眼神犀利,仿若含刺。
那人嚇了一跳,連忙側過了臉,“說了不能考就是不能考。”
“童生試隻有年齡區分,可沒聽說過還有其他要求,不如當著大家的麵講出來,我兒到底哪裡不能考這童生試了。”喬連連怒喝。
來時韓兆就提醒過她,接下來恐怕會有點難。
喬連連還以為是拙劣的綁架暗殺之類,誰知道居然是在這考試上做手腳。
倘若顧城不能考童生試,以後也就不能考秀才,不能中進士,科舉這條路算是完了。
對方還真會釜底抽薪。
此時,周遭來往都是報名童生試的,喬連連這一喝,算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召來了。
“你,你胡亂說些什麼。”那人有些急了,“說了不許考就是不許考,他沒資格。”
“沒資格總要說清楚哪裡沒資格。”喬連連毫不退讓,“但凡你說出哪裡有問題,我們就不考,要是你說不出來,就把對牌老實給了!”
她脊梁筆直,氣勢恢宏,雖是個女人,卻也早已把對麵碾壓。
周遭有好幾個人忍不住喝彩了一聲。
那人見狀,眉宇間露出為難之色。
喬連連乘勝追擊,“我們千裡迢迢來安陽郡赴考,光馬車就坐了大半天,你卻沒有任何理由就將我們拒考,難不成是欺負我們平頭百姓?是欺壓我們背後無人?還是說,在這安陽郡,沒有王法了?”
王法一出,誰與爭鋒。
喬連連拿出了如此沉重而危險的兩個字,將那人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沒有,自是沒有,誰也沒有欺負你。”
“那你就給我們報名。”她把一兩銀子拍在了桌上。
那人死死的盯了她兩眼。
喬連連毫不畏懼的望了回去。
“好,好,給。”那人吐了口氣,終是敗下陣來,記上了顧城的名字,又給了一副對牌。
喬連連接過這來之不易的對牌,帶著兩個孩子往外走。
韓暮來的時候很跳脫,但剛才的變故讓他有些沉默。
顧城本來就沉默,這下更沉默了。
喬連連知道這兩個孩子都聰明,她歎了口氣,“拿個對牌就如此艱難,後麵考試指不定還有磨難。”
“娘彆擔心,閱卷時名字都是糊起來的,隻要能考試,後麵他們就是想為難我們,也不能。”顧城卻十分平靜。
不是因為篤定考試的公平公正性,而是他知道,有個人肯定會來。
“那就好。”喬連連長鬆一口氣,“那我們去訂客棧吧。”
從顧家村到安陽郡路途遙遠,一來一回至少一天,這試又得考上五場,還是隔一天一場,這足有十幾日的時光,吃住都得在安陽郡。
按說這童生試的縣試應該是在斜陽縣舉行。
但誰讓斜陽縣太過落後,考生人數也不夠,索性並到了安陽郡,和安陽郡的考生一起縣試。
隻是苦了那些離家遠的人,少不得要在客棧委屈一段時間了。
“喬娘子莫擔心。”誰知韓暮十分驕傲的擺擺手,“我爹給了我鑰匙,我們韓家在安陽郡還是有點資產的。”